漫天翻飞的黑紫色的羽毛中,爱奎尔忍住全身钝痛冲上前去,猛然接住“普利策”的无头尸体。
看到那不规则的狰狞断口,瞬间泪崩,愤怒抬头看向罪魁祸首——
心跳,头晕,胸闷,耳鸣,怦然跪倒。
灵魂扳机如地震般传来可怕的警示,震荡她的四肢百骸和灵魂深处,如万吨重压瞬间砸在她的肉体和大脑之上。
可怕的灵压倾轧而来,将她的满腔怒火和悲伤冲得一干二净的同时,砸在地上的爽膝发出生锈般的咔咔声,冰冷的触感从汗毛迸发到脖颈。
那是一柄漆黑的横刀,闪烁着雪亮光泽轻轻贴在她的脖子上,切出皮下毛细血管细密的红色线条
他的周遭浮现着漫天鸦羽和升腾的黑紫色灵质,无论是那锋利的刀刃还是身前传来的灵魂重压,无不都在将浓烈的灌进她的四肢百骸:
死,会死,一定会死,会死的很惨。
可怕已经不足以形容那种灌入灵魂的恐慌。
无论是那头熊还是海上的那些鱼类怪异生物,甚至是在之前的单独见面中给她露了一手的劳伦特女士,都不足眼前这个人……这个怪物的十分之一。
她想到之前和安洁莉卡·劳伦特签署保密协议时的场景。
她向她展示了何为觉醒者,灵魂扳机能感受到对方身上带着血腥味儿的深邃气息,就像深不见底的深海。
但眼前这个东西……就像宇宙崩裂,就像黑洞虹吸,是深空宇宙中传达的未知,是全身每一寸细胞和灵质都在尖叫着,悲鸣着想要远离的存在——
她刚才的威胁真是就是可笑至极,但是…
爱奎尔紧了紧抱着手中普利策的“尸体”,青筋暴起,对抗着生物体和灵魂心理学底层机制迸发而出恐惧和季离对视而起:
“我……我…不怕你……我不怕你!”
这一瞬间,她又想到了普利策曾经说过的那番话。
力量,力量。
她从未有现在这一刻那般渴望力量。
生命,家庭,体育竞赛,在力量和怪物面前都如此的微不足道。
正因如此,她也意识到普利策之前的话有多么正确,自己的反应有多么天真:
这个世界有自己这样的觉醒者,有眼前这样的怪物,还有刚才诡异的大雾,钢牙怪物,血腥与死亡。
在这样的世界中,人之灵的生命就像纸张一样脆弱,一如那些被怪物分食的船员,弱者。
自己拥有守护家人的力量而不自知,却被眼下的困境所束缚了目光,我真是个蠢货……
季离看到了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