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啊,有如此将帅,又有颜氏兄弟那样的忠臣义士,更有万千奋起反抗的百姓,按理说,平定这场叛乱,应该是不难的。”
“可惜啊……”
李今越长长地叹了口气,目光若有若无地瞥向地上那个蜷缩的身影。
“总是有人,在关键的时候,昏招频出啊。”
李光弼在常山郡前上演的这场防守反击战,好不容易让李世民那颗悲痛的心,得到了一丝慰藉。
可他这口气还没完全舒展,就听到李今越那句“昏招频出”
的话音。
一阵熟悉的疲惫顿时涌上了李世民心头。
他现在甚至都不用李今越开口,就已经猜到了后续的剧本。
为什么!
为什么啊!
为什么这个孽障,总能在形势一片大好的时候,总能在他看到一丝曙光的时候,用最精准、最愚蠢的方式,亲手将这一切葬送!
看着李世民那副难受到极致的表情,李今越抿了抿嘴,继续说道:“唉,当时,李将军在嘉山大胜后,乘胜追击,将史思明的主力围困在了博陵郡。”
“但光弼将军手中兵力有限,没法强攻,双方就这么僵持了四十多天。”
“最终,史思明急了,开始挥骑兵优势,四处出击,专门切断唐军的粮道。”
光幕上,地图的视角再次拉近。
代表唐军的补给线变得时断时续,上面不断闪烁着被攻击的红色警示。
“为了保证粮草,李光弼不得不让运输队都‘全副武装’,同时紧急向郭子仪将军求援。”
李世民凝视着光幕,眉头紧锁。
此刻的地图上,井陉关、土门关这些要道都被叛军牢牢控制,而唐军的补给线还在被不断袭扰,这确实是心腹大患。
虽然唐军在战场上占据优势,但无粮之师,终究是空中楼阁。
李今越的声音继续响起:“四月末,郭子仪将军亲率十万朔方军主力赶到,与李光弼将军合兵一处,意图彻底围歼史思明。”
“可唐军兵力虽然大增,但整个河北早已被战火摧残得残破不堪,根本筹集不到足够的粮草。
大军无奈,只能被迫解除了对博陵的包围。
但即便是在撤退途中,唐军依然依靠‘弓弩车阵’,数次击退了史思明的追击。”
看到这里,李世民也不由得叹了口气,这确实是没办法的事。
能稳固运粮的坚城,几乎都在敌手。
补给线又长又脆弱,还被敌军骑兵不断袭扰,永济渠上那个代表被破坏的巨大红叉,更是无比的刺眼。
这种局面,就算是他亲自来指挥,在没有粮食的情况下,也几乎无计可施。
“随后,到了五月,李光弼将军改变战术,开始跟史思明玩起了游击。
白天固守营垒,一到晚上就派出轻骑四处放火,烧叛军的粮草,用冷箭射杀他们的巡逻兵,把叛军搅得鸡犬不宁。”
“到了二十九日决战那天,燕军早已被这种袭扰战术搞得疲惫不堪。
决战中,史思明本人的战马被唐军的神射手射杀,头盔被射掉,连靴子都跑丢了一只,披头散地逃回了范阳。”
“此战,唐军重创了叛军的士气!
虽然唐军因为缺粮,依旧无法扩大战果,但此刻,范阳与洛阳之间的联系,已经被郭、李两位将军的大军彻底切断。”
光幕上的地图清晰地显示出,河北的唐军已经形成了一把巨大的钳子,死死卡住了叛军的咽喉。
“如今,驻守洛阳的燕军,连一封家书都收不到,更别提粮草补给了。”
“而早在一月份就在洛阳登基称帝的安禄山,此刻也是后悔不迭,整日在洛阳对着当初撺掇他造反的高尚和严庄二人破口大骂。”
而李世民看着这明朗的局势,也不由得点了点头,沉声道:“不错。
如今郭、李二人已切断范阳与洛阳的联系,接下来只需稳固阵线,步步为营,待时机成熟,直捣范阳,叛军不攻自破。”
可他刚说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