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青史寥寥几笔,忠魂一缕千秋。
】
当屏幕上最后这行字缓缓浮现,现代的客厅里,寂静得只剩下压抑的抽泣声。
李世民的双手早已离开了键盘,他高大的身躯剧烈地颤抖着,压抑许久的呜咽声从指缝间溢出,再也无法控制。
他一遍遍地吸着气,试图平复,却只能让哭声更加破碎。
“安西军…是大唐…是大唐对不住你们…是大唐…让你们受苦了…受苦了啊!
!
!”
李今越站在一旁,看着沙上那个蜷缩着肩膀,哭到几乎喘不过气的帝王,不由的叹了口气,她虽然也十分感动,但她是属于那种比较能控制住情绪的人,即便现在也是眼眶泛红,但并不会失态。
然而,就在她刚想上前说几句安慰的话,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从楼梯处传来。
李今越回头望去,只见长孙皇后独自一人走了下来。
长孙皇后本是口渴,想下来寻些水喝,却不想又看到了这无比熟悉的一幕。
而且,这一次的情况,似乎比上次还要严重。
她看见自己的夫君,跟中午一样,不知为何哭了起来,而此刻他已经从低声的呜咽,变成了大口喘着气,那悲痛的模样,除了此前因为了高明的事,她还从未见过丈夫如此失态。
长孙皇后立刻快步上前,看向李今越,眼中满是担忧:“今越,陛下这是怎么了?”
李今越立刻将事情简要地复述了一遍。
长孙皇后听罢,那双温柔的眸子里也泛起了水光,为那满城的白忠魂感到一阵揪心的痛。
她终于明白了,为何她的夫君会悲恸至此。
她知道,她的夫君,骨子里是个极其感性之人。
只是,再让他这样哭下去,怕是要伤了身子。
于是,长孙皇后走到沙旁,轻轻的将手搭在李世民那剧烈颤抖的脊背上,一下,一下的轻抚着。
而此刻,天幕之下。
贞元七年,龟兹。
几位须皆白的老将军正围坐在一起,同样看着光幕中的景象。
左侧一位白将军看着光幕里李世民痛哭失态的样子,浑浊的老泪滚落,嘴角却勾起一抹释然的失笑:“哈哈哈,没想到,史书上说太宗陛下十分感性,竟然是真的。”
“哎呀,此生能让陛下为我等哭一场,也算是值了,不是?”
他身旁几位同样苍老的将军闻言,也都笑了起来,笑声中带着一丝沙哑和苍凉。
右侧一位将军抹了把脸,说道:“是啊,我等何曾想过,咱们这些老家伙还能被后世千百年的人记住,还将我等所做之事,做入这叫‘游戏’的东西之中,如此也算,不枉此生了吧。”
随即,他身侧的另一位将军也感慨道:“是啊……看这游戏里的故事,看得老朽都忍不住掉泪。
还有那《塞上曲》……可真好听……还有啊,那游戏里的郡王,跟咱们郡王,可真像啊,啊?哈哈哈。”
“像!
像!
除了那身盔甲花里胡哨了些,那股子劲儿,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!”
众将领纷纷应和,一时间,府内竟充满了快活的空气。
此刻,坐在帅位上的郭昕,亦是满头白,他听着部下们的调侃,不由得摇头失笑:“行了,行了,你们这些老家伙,吃饭都堵不住你们的嘴。
调侃本都护也就算了,连太宗陛下也敢调侃?”
说着,郭昕揉了揉自己腿上趴着的一个小小的黑毛团子,又拿起另一双干净的筷子,夹起一块罐头里的牛肉,递到了那团子的嘴边。
躺在郭昕腿上的小玄猫不耐烦地挪了挪屁股,但还是张嘴将牛肉吃了下去,然后才奶声奶气地抱怨道:“哎呀!
又是罐头!
真不明白郭将军你为什么非得把一周一次的物资都换成罐头!
我都吃腻了!”
郭昕闻言,不由得又揉了揉小玄猫毛茸茸的脑袋,笑道:“小仙使这话可就污蔑我了,本都护可是给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