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三尺见方,笔画浑厚,“兼”字的横画如架梁,“爱”字的“心”部刻得格外深,像颗嵌在石壁里的活扣。
“心……兼爱……墨家之心,”张翰喃喃自语,“非非,你知道怎么回事吗?”
【那些金文小字是《墨子》的“墨家十论”,核心是尚贤、尚同、兼爱、非攻、节用、节葬、天志、明鬼、非乐、非命。】
“墨家十论?”
他顺着外圈金文往下看,果然认出“非攻”“尚贤”“尚同”的字样,只是其余几处金文磨损较浅,有的笔画里还残留着淡绿色的矿粉,泛着微光,像是被人刻意做了标记。
他试着按了按“非攻”二字的首笔,指尖刚触到凹陷处,石壁突然传来“咔”的轻响,却没别的动静。
再按“尚贤”的“贤”字底部,石壁又响了一声,这次伴随轻微震动,像是有石轴在内部转动。
张翰心里一凛:不是单按某个字,而是有顺序?
他退到石厅中央,仰头看那道天光。
光线正落在“兼爱”的“爱”字心部,随着天光移动,光斑在“心”字的三点间缓缓游走。
他突然想起墨家“以天为度”的理念,再低头看石壁:九圈金文刚好对应“天、地、人”三才,每圈三字,合为“十论”,外圈九论,中央两个“兼爱”大字恰好就是总纲。
“顺序该是按墨家十论的逻辑来?”
张翰蹲下身,指尖划过外圈金文的刻痕,心中默念,“兼爱”为根,先“非攻”止战,再“尚贤”举能,后“尚同”归一。
“你看,那个‘非’字!”艾曼指着石壁叫道。
张翰顺着她指的位置仔细看了看,“非攻”的“非”字确实有些不一样,竖画刻痕最深,边缘比其他地方光滑,好像被人经常摸。
他指尖在笔画上轻抚,突然用力按下,石壁“咔”的一声响,“非”字凹陷半寸。
“哈!哈!”艾曼手舞足蹈,“我就说是这个字吧!”
接下来应该是“尚贤”了,仔细一看,“尚贤”的“贤”字贝部矿粉最多,泛着绿光,张翰伸出手指按了下去,又是“咔”声,“贤”字也陷下去。
张翰心怦怦跳,在“尚同”的“同”字上摸了摸,停留在最光滑的“口”部,按了下去。
“嘎吱……嘎吱……嘎吱……”
石壁传来连贯的声音,三圈金文里的对应字同时凹陷,露出细小的孔洞,像三颗嵌在壁上的星。
“对了对了!”艾曼拍手叫道。
话音未落,石壁突然轻微晃动,凹陷的字又弹了回来,矿粉簌簌往下掉。
错了?
11:55,离死亡考试开始只剩下五分钟。
张翰心急如焚,在石壁前转来转去,一会儿看看密密麻麻的字,一会儿低头沉思。
艾曼比他沉稳许多,静静地伫立在石壁前,秀目圆睁,盯着老乞丐看的位置,突然指着中央叫道:“你看这儿!”
她指的是满壁最大的“兼爱”二字,张翰凑近仔细察看,“兼”字的横画间有细微的刻线,像把尺子量过的痕迹,而“爱”字的“心”部三点,大小并不相同,中间那点最大,两侧稍小。
“或许是和‘兼爱’的笔画对应?”张翰嘟囔道。
他重新凑近,发现“兼”字的四横,刚好对齐外圈四组金文。
“爱”字的宝盖头,弧度与中间三圈金文的排列轨迹重合。
他试着将“兼”字的第二横最粗的那笔往右侧推,横画竟真的能移动,随着推动,外圈对应位置的“节用”二字亮起绿光。
再将“爱”字的宝盖头往左旋转,中间圈的“节葬”二字也随之凹陷。
原来如此!
中央“兼爱”是活的机关母题,每笔对应一圈金文,需按“兼爱”的笔画顺序,推动或按压对应位置的关键字。
张翰定了定神,先顺着“兼”字的笔顺:先写“丷”,推动“兼”字顶部两点,外圈“非乐”“非命”二字凹陷。
再写“三”横,依次推动中间三横,对应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