引擎声撕破夜色,越来越近。
林清歌没回头,手指却在口哨边缘滑了一下。
她知道不能等,三分钟的窗口不会重来。
通风口的金属格栅已经松动,边缘翘起的铁皮像兽齿般参差,她深吸一口气,单手撑住锈蚀边框,膝盖抵进缝隙,整个人往上顶。
“我先下。”
江离低声道,侧身挡在她前方,手臂横出一拦,“你掩护。”
他动作干脆,外套裹住手掌,顺着检修梯第一节缓缓下滑。
铁梯出细微吱呀,像是被时间咬住的关节。
他停顿两秒,确认承重没问题,才抬手比了个手势。
林清歌点头,抓起录音笔塞进卫衣口袋,按下播放键。
那段破碎的音列重新响起——叹息、尖鸣、呜咽混杂在一起,像是谁在黑暗里自言自语。
她跟着钻进通风管,膝盖蹭过布满灰尘的内壁,冷意顺着裤料爬上来。
管道狭窄,每挪一步都得避开断裂的支架。
陆深最后一个进来,反手将活动板合拢,光缝消失的瞬间,整个空间陷入昏暗。
只有录音笔的小红灯一闪一闪,像某种节拍提示。
“走。”
林清歌压低声音。
三人开始移动,脚步错开节奏。
江离走在最前,左脚、右脚、停半拍,再迈左脚,步伐毫无规律。
林清歌照做,每一步落地都刻意放轻,又不完全同步。
陆深在中间,指尖时不时点她肩膀一下,示意前方有落差或障碍。
管壁偶尔传来震动,极轻微,像是地底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呼吸。
林清歌忽然觉得耳垂痒,那枚银质音符耳钉竟微微震颤起来,贴着皮肤打小圈。
她没去碰,只把注意力集中在前方。
“前面断了。”
陆深突然停步。
热成像仪显示前方五米处管道塌陷,只剩一条窄道能过,底下是空的,隐约能看到微弱蓝光从下方透上来。
“跳过去?”
林清歌问。
“不行。”
江离摇头,“下面有感应层,刚才无人机传回的数据提到过,声波敏感区集中在夹层走廊上方。”
陆深调出微型投影,在掌心展开一段三维路径图。
“这里有个检修口,垂直向下,通向b-3夹层。
梯子还在,但锈得厉害。”
“你确定这不是陷阱?”
林清歌盯着那条虚线。
“不确定。”
陆深收起设备,“但这是唯一没被标记为高危的入口。”
江离已经蹲下身,用袖口擦了擦梯口边缘。
“我再下去探一次。
你们等信号。”
他顺着梯子往下,动作比之前更慢。
每一级都在测试稳定性。
到底后,他抬头看了眼,抬起右手,三根手指张开,然后一根根收起。
倒数三秒。
林清歌明白意思。
她让录音笔继续播放那段音列,固定在腰带上,确保背景噪音不断。
然后抓住梯子,一级一级往下。
脚刚踩实地面,耳钉的震感更强了。
她终于伸手碰了一下,指尖传来细密的麻意,像是有电流穿过金属。
她皱眉,这地方的声场显然还在运行,只是频率太低,肉耳听不见。
陆深随后落地,迅关闭上方通道。
三人靠墙蹲下,视线逐渐适应昏暗。
走廊呈弧形延伸,墙面覆盖着类似神经脉络的光纹路,淡蓝色,时明时灭,节奏不规则。
空气中有种低频嗡鸣,不是耳朵听见的,而是从骨头里渗出来的那种振动。
“这地方活着。”
林清歌低声说。
“不是活,是待机。”
江离摸着墙,指腹划过一道亮线,“系统还在接收指令,只是没人触它。”
陆深打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