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清歌把卫衣拉链拉到下巴,指尖在口袋里碰了碰那枚玉坠。
它已经不在她身上了,但掌心似乎还留着一点温意。
她没再想天桥下的事,只把注意力放在耳机里循环的钢琴前奏上——这是《星轨回响》的降版,原本只是备选方案,现在却成了唯一的入场券。
后台的灯光有些白,照得人脸上没太多颜色。
技术组围在调音台前,脸色比灯还冷。
主控设备死机,原定的电子节拍和弦乐叠层加载失败,只剩一段孤零零的钢琴音轨能用。
“要不……先换歌?”
助理小声问。
林清歌摘下耳机,没说话。
她走到角落的椅子坐下,右手轻轻捏了下右耳的音符耳钉。
那一声“啪”
突然在脑子里响起来——不是录音笔里的哼唱,也不是系统提示音,是陈薇薇在风里打响的那一下。
很轻,却像敲开了什么。
她站起身,走向调音台。
“前奏用钢琴,我清唱进。”
她说,“第一段主歌结束前五秒,让现场乐队接弦乐组,鼓点延后两拍切入。
电子部分能恢复多少用多少,剩下的靠临场补。”
技术组愣住。
“这……节奏衔接太险了。”
“那就把节拍器调准。”
她语气没起伏,“我相信他们。”
没人再反对。
时间只剩二十分钟。
她回到角落,闭眼听了一遍钢琴轨。
度比原版慢了百分之十五,像一个人在夜里慢慢走远。
她试着在心里搭上呼吸,让气息沉下去,再一点点提上来。
母亲的哼唱浮出来,不是完整旋律,而是那种断续的、带着轻微颤音的尾音。
她把那段感觉记进呼吸节奏里,像藏了一颗星在肺腑之间。
入场前五分钟,她戴上耳返,试了下监听。
钢琴声清晰,但少了底噪的支撑,整歌像是悬在半空。
她没调整,只低声对乐队指挥点了点头。
舞台灯暗下时,台下有轻微骚动。
观众席传来窸窣的交谈声,有人低头看手机,有人交头接耳。
评委席上,几位穿着正装的音乐人正翻着资料,其中一人皱眉写下几个字,笔尖用力得几乎划破纸面。
前奏响起。
林清歌站在追光边缘,没动。
钢琴音一个一个落下来,像踩在旧楼梯上的脚步。
她等了三拍,才开口。
第一句是轻的,几乎是耳语。
台下有人抬头,有人停下聊天。
她没看观众,闭着眼,把气息压得很稳。
每一个字都像从深处捞出来的,带着一点未干的潮意。
副歌前,钢琴突然降了一个调,她顺势拉长尾音,声音像被风吹散的灰烬。
就在所有人以为这歌会一直安静下去时,弦乐组猛然切入,鼓点以错位的方式砸进节奏,电子脉冲从后台音响里炸出来,虽不完整,却足够撕裂空气。
她睁眼。
目光扫过评委席,正对上江离教授的位置。
他没在看资料,而是抬着头,右手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着节拍。
就在她视线落过去的瞬间,他微微点了下头。
她收回视线,呼吸更稳。
第二段主歌的编排比原计划更冒险——她临时加了一段无词哼鸣,音高悬在半空,像在等什么回应。
乐队配合得极好,小提琴手甚至即兴拉了一段变调,和她的声音形成微妙对位。
电子节拍虽然断断续续,但每一次重启都像一次心跳复苏。
最后一句,她收得极轻。
“……回响,未闭。”
最后一个音落下,全场静了两秒。
然后掌声从评委席开始,像潮水一样漫开。
有人站起来,有人用力鼓掌,还有观众举着手机录像的手一直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