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盯着手机屏幕,那条退回的捐款记录还亮着。
指尖在耳钉上停了几秒,没等系统主动跳出来,她反手把母亲病床的照片设成锁屏,盯着看了十秒。
心口那股熟悉的闷胀感慢慢爬上来,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呼吸。
右耳一热,耳钉开始烫。
她立刻在浮现的蓝光界面上点选:“锚定陈薇薇,童年期。”
系统卡了两秒,弹出提示:【权限不足,需情绪共鸣值≥85】。
她闭眼,把母亲插着管子的手、银行余额、咖啡馆拉花失败的牛奶泡沫全翻出来在脑子里过一遍。
再睁眼时,耳钉已经烫得贴不住耳垂。
【权限通过,记忆锚点标记启动】。
画面黑了一下,然后是昏黄的灯光,木床底板的纹理贴着视线,呼吸声又轻又急。
她知道这是陈薇薇的视角——七岁,孤儿院,雨夜。
镜头缓缓移动,一只手伸进床底,掌心攥着一块玉坠。
林清歌瞳孔一缩。
那玉坠她认得,边缘磨得圆润,背面刻着一个“林”
字,是她五岁生日那天,母亲亲手挂上的。
可现在,它在别人手里。
画面外传来脚步声,陈薇薇缩得更紧,指甲掐进掌心,指缝渗出血丝。
保育员的声音由远及近:“林清歌,该吃药了。”
床底的人没动。
脚步走远后,她才把玉坠死死按在胸口,另一只手从枕头下摸出一枚木雕小鱼,塞进林清歌的枕头底下。
第二天早上,保育员拿着玉坠对院长说:“这孩子身份清楚,有信物,收养家庭应该会优先考虑。”
院长点头:“嗯,林清歌这名字也登记进档案了。”
林清歌在回溯中冷笑。
原来从那时候起,她的名字就成了可以被顶替的资源。
她强制退出这段记忆,重新锚定——这次是她自己的视角,八岁那年冬天。
一群孩子围坐在活动室,保育员不在。
有人提议玩“抓小偷”
,规则是:谁被指认偷了东西,就得站到墙角一小时。
一个女孩突然指向她:“她昨天偷了我的橡皮!”
没人反驳。
又一个声音响起,甜得腻:“我看见她半夜翻别人柜子,手里还攥着东西。”
哄笑声炸开。
她站在原地,一句话说不出来。
那天她确实翻过柜子,因为她的玉坠不见了,她想再找一遍。
那个声音……她现在听出来了。
和陈薇薇拍短视频结尾比枪时说“拜拜咯”
的尾音,一模一样。
她退出记忆,调出手机里存的陈薇薇最新视频。
播放到结尾,左手指尖比枪指向镜头,动作干脆利落。
她暂停,放大画面,现那手势和当年孤儿院孩子们私下约定的“告密暗号”
完全一致——食指和拇指张开成l形,代表“1oser”
。
她们那群孩子没人教过这个,是陈薇薇先开始用的。
林清歌靠在椅背上,手指无意识蹭过耳钉,却现它已经凉了。
系统界面自动关闭,像什么都没生过。
她打开备忘录,新建一个加密文档,输入标题:孤儿院·记忆碎片。
光标闪了两下,她敲下三行字:
“玉坠被换。”
“她叫我偷儿。”
“光是假的。”
敲完,她没保存,也没关闭,就让那三行字悬在屏幕上,像三把插进回忆的刀。
抽屉拉开,她把耳钉摘下来,放进最里面那个夹层。
那里还躺着一枚旧纽扣,是她七岁那年,母亲来探望时缝在她外套上的。
她没再看一眼,合上抽屉,锁死。
手机震动。
是陈薇薇来的微信:【清歌!
我刚录完新视频,评论区又炸了!
你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