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能蓄洪,还可补充运河水,实乃一举数得。
高楷自无不可,笑问:“这勾城塘,能灌溉多少亩田地?”
邓洛回言:“丰水之时,足以灌田八百余顷。”
“实则,扬州可建五座大水塘,覆盖范围更大,惠民更多。”
当然,大建水塘,少不了花费人力物力,并非一朝一夕可完成。
高楷一锤定音:“先让元整建这勾城塘,积累经验,随后再一一动工。”
“务必选在农闲时分,不能耽搁秋收。”
至于财力,扬州豪富,足够一力承担。
此事议定,已是黄昏时分,群臣告退。
高楷默坐片刻,正想回返立政殿,忽见小黄门禀报,二皇子高热不退,哭闹不休。
“兕奴病了?”
高楷心中一紧,忙道,“去请梁文仲,来万春殿诊治。”
“是!”
王寅虎连忙应下。
不多时,高楷踏入万春殿,哇哇大哭声传入耳中。
薛采薇抱着襁褓,急得落泪。
“拜见陛下!”
高楷挥了挥手,看向兕奴,见他小脸通红,摸了摸额头,更是滚烫,不由拧眉:“怎会突高热?”
薛采薇满脸自责:“都是臣妾不好,昨夜睡得太沉,竟连兕奴蹬开被褥也不知,累他着了风寒。”
高楷见她面色憔悴,眼圈青黑,不由叹道:“这非你之过,不必自责。”
他这小儿子,着实难带,一时热了,一时冷了,时常惹出病来。
为此,薛采薇这个阿娘,不知操了多少心,几乎眼睛不眨地盯着,生怕兕奴磕了碰了。
这日夜照料,难免有疲倦之时。
高楷接过襁褓:“既是高热,不能捂着,换些宽松衣衫来。”
“再取温水浸湿棉布,给兕奴擦一擦脖颈、腋窝、股沟,避开胸腹、脚底。”
“是……是!”
薛采薇忙不迭地应下,领着一众侍女忙碌起来。
好一番折腾,兕奴哭声渐小,额头也没那么烫了。
薛采薇喜极而泣。
高楷却是蹙眉,这时节,没个温度计,只能囫囵着推测,又不知如何退烧,往往手忙脚乱,耽搁救治良机,难怪幼儿夭折率高。
这物理降温只是辅助,少不了开方吃药。
见梁文仲还未来,高楷命人取些温水,给兕奴补充水分。
大概父子天性,躺在阿耶怀中,兕奴不再哇哇大哭,而是哼哼唧唧,小眉头紧皱着,越让人心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