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高楷目光深沉。
王寅虎惶恐道:“陛下恕罪,奴婢不得干政。”
“罢了!”
高楷似笑非笑,“我若铁面无私,定有人说我卸磨杀驴、兔死狗烹。”
此话一出,殿中落针可闻,一众宫娥、宦官,皆低眉顺眼,努力缩小存在感。
王寅虎心中一凛,忙道:“陛下赏罚分明,又念旧情,乃仁德之君。”
“谁敢出言不逊,必然居心不良。”
“治理天下,终究靠的是人。”
高楷话锋一转,“基本盘稳住了,也该让更多人才,进入大秦朝堂,使上下流动,不至于堵死。”
“毕竟,流水不腐,户枢不蠹。”
王寅虎不明所以,只能沉默以对。
“哇!”
所幸,一阵响亮哭声,打破沉寂,殿中众人齐齐松了口气,小公主简直是他们的福星。
“我这女儿,哭起来这股劲头,比秾哥儿幼时也不弱。”
高楷无奈摇头。
王寅虎笑道:“奴婢听闻,幼儿哭声响亮,才好养活。”
“若和猫儿一般,多半羸弱,先天不足。”
高楷搁下朱笔,抬腿便走:“去看看,赤雀可是饿了。”
王寅虎小跑着跟上,暗思,陛下对小公主,着实疼爱,与太子殿下相比,也不遑多让。
……
江南东道,杭州。
时值七月,酷暑尚未远离,热气依旧撩人。
自从袁文焕下旨迁都,钱惟治这个新都营造使,便马不停蹄赶来,亲自监工。
按照规划,一国都城少说也要有皇宫、皇城、外郭城、四方城墙、城门。
还得考虑地势,遵循《考工记》,引水挖渠,铺路搭桥,务必宜居。
这区区一个月,自不能尽数完工,只把皇宫三大殿造出来,恭迎袁文焕这个皇帝。
至于文武百官,暂且挤在府衙办公,小官小吏们忙得脚不沾地,才把朝廷运转起来。
袁文焕听闻禀报,迫不及待来到杭州,住进皇宫,似乎一分一秒,也不想在金陵多待。
这一日朝会,群臣于金銮殿聚集,商议吴国军政。
钱惟治拱手道:“皇宫主体建筑,已然落成,还请陛下赐名。”
袁文焕思忖片刻:“便叫临安宫吧。”
群臣琢磨这三个字,只觉意味深长。
“遵旨!”
钱惟治拱手应下,却见袁文焕嘱咐道。
“钱爱卿,且在临安宫以北,设一座大安门,通往大同寺南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