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重胤骂骂咧咧,“连唇亡齿寒的道理都不懂,愚不可及!”
“吴国江山,迟早断送在他手中。”
“袁弘道果然有眼无珠,选了这么个蠢货继承皇位,迟早自食恶果!”
索绥忍不住问道:“秦军可曾继续动兵?”
探马摇头:“秦国皇后、贵妃接连生产,秦帝班师回朝。”
“不过,岭南道节度使刘昇,拥兵自立,自称汉王,向秦帝俯称臣。”
“袁文焕不敢出兵平叛,只能默认。
畏惧之下,迁都杭州去了。”
石重胤嘲讽不已:“皇位还没坐热乎,便接连丢了江南西、岭南两道。”
“这等不肖子孙,朕若是袁弘道,必被活生生气死,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。”
这还不到一年,吴国竟只剩江南东这区区一道,甚至,不得不依靠迁都,来苟延残喘。
思之令人笑!
索绥拱手道:“陛下,照此情形,秦国覆灭吴国、汉国,易如反掌。”
“我魏国须得早做准备!”
“怕什么?”
石重胤满不在乎,“这两人虽然废物,但尚可顶一段时日。”
“纵然齐齐覆灭,秦军来攻,也有突厥为我大魏做主。”
“突厥怎会如此好心?”
索绥迷惑不解。
焦用之笑道:“你有所不知。”
“陛下早已修书一封,向始罗可汗称臣,奉他为义父。”
“高楷若敢进犯我大魏,始罗可汗自会出手相助。”
索绥一时愕然,竟无言以对。
一丝丝悔意,猛然涌上心头。
早知如此,他应南下投靠秦国。
毕竟,高万岁一介养马奴仆,也能成为九卿之一,深受重用。
凭借他一身武艺,必能得秦帝赏识,封妻荫子。
只可惜,有焦用之这妖道监视,胆敢反叛者,皆无所遁形、满门抄斩,让他不敢轻举妄动,只能静待时机。
……
长安,太极宫。
两仪殿中,章琼提起一事:“陛下,周朝已然覆灭,如今,我大秦屹立,也该为前朝修史,盖棺定论了!”
王景略赞同:“以史为镜,可以知兴替。”
“为周朝修史,我大秦义不容辞。”
“可!”
高楷自无不应,这也算老操作了。
新朝鼎立,都要为前朝修史,以示政权交替。
炀帝这个袁弘道定下的恶谥,就此沿用下去。
不过,在秦人看来,恭帝陈佑,才是周朝末帝。
至于潞王陈骏、宣国公陈昭,皆不受承认,只以年号代称。
徐晏清倏然拱手:“陛下,既要修史,敢问由何人负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