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易服以逃租赋。”
“大秦鼎立,理当灭佛,肃清邪祟!”
褚登善颔:“纵观天下百姓,不知多少人笃信佛门教义,罔顾朝廷律法,为非作歹。”
“到了狱中,却礼佛忏悔,说什么放下屠刀、立地成佛,希求免罪,改过自新。”
“天下僧侣、尼姑,数盈十万,迷惑百姓者更数不胜数!”
“还请陛下施以雷霆手段,为万民做主,铲除毒瘤,还我汉家清明。”
高楷面色平淡,忽然看向一人:“无逸,你有何高见?”
谢无逸抓住机会,滔滔不绝:“陛下,微臣看来,佛门乃胡人教派,与我中原文化大不相通,有悖常理。”
“至于剃易服,遁入空门,不事劳作,更是天理不容,应当灭佛。”
“我道家源于春秋,始于老子,源远流长,才是华夏正朔。”
安兴仁冷哼:“此言差矣!”
“陛下常说,海纳百川,有容乃大。
佛门虽是外来教派,但并非毫无可取之处。”
“否则,这千百年来,何以在神州大地落地生根,欣欣向荣?”
“何况,你说佛门弟子不事劳作,道家隐入深山老林,希冀羽化飞升,不也如此么?”
高楷并未制止他们争论,反倒兴致勃勃。
道、佛、儒三家,千百年来明争暗斗,实则互相借鉴,你中有我。
如今唇枪舌剑,为的不外乎利益二字。
吕洪冷眼旁观,见谢无逸独木难支,便想助他一臂之力,却见孙伯端微微摇头,不由纳闷。
“若能说服陛下尊奉道家为国教,功莫大焉,我道门必将大兴,上景派更能执天下道派之牛耳,何乐而不为?”
孙伯端叹道:“师弟,莫要忘了你我身份,不可妄议朝政,以免惹来群起而攻。”
他何曾不想让陛下尊道灭佛,使上景派成为当世显宗?
然而,他和吕洪修炼道法,本质上和朝臣并非一路。
这大秦朝堂,终究是儒家臣子所占据,哪怕信奉佛教,也不会贬斥孔子。
吕洪不甘心道:“这大好机会,便如此错过不成?”
“稍安勿躁!”
孙伯端低声道,“无论他们如何争论,都得看陛下心意。”
“依我看来,陛下至今未下论断,想必并不认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