斥候迟疑片刻:“卑职愚见,这不似诡计,倒像是天性使然。”
这些时日,他奉命打探城中情形,所见荒唐事,比他从前二十多年累计,加起来还多。
譬如,马希震酷爱赵柔儿一双玉足,日日都要捧着她脚踝把玩。
既搓、揉,又捏、闻,更吻、舔、咬,无所不用其极。
兴致来了,惹得赵柔儿吃痛,便用棍杖打他后背。
马希震不怒反喜,越亢奋,只觉刺激无比。
张建兆大喜:“既然并非诡计,传我军令,立即兵,把他们拿下。”
“是!”
这可是送上门来的功劳,怎能错过?
一个个秦军士卒迫不及待冲向南门,直奔赣水堤坝。
马希震正玩得开心,忽闻喊杀声四起,又见赤旗飘扬,烟尘滚滚,顿觉不妙。
“快,回城!”
“是……是!”
孟览答应一声,呼喝梁军将士各司其职,拱卫着他与赵柔儿,快马加鞭,匆匆回返王府。
嘭!
不一会儿,城门轰然关闭。
“跑得倒是快!”
张建兆来迟一步,冷哼道,“把南门围起来,不许任何人进出。”
“是!”
“郭恪、刘兴宗他们,到了何处?”
探马回禀:“二位将军已然拿下袁、抚二州,前来虔州,距赣县不远了。”
张建兆颔:“催一催,让他们尽快抵达,不能让马希震逃了。”
“遵令!”
……
岭南道、广州,节度使府。
行军司马尹万骏拱手:“节帅,马希震屡次三番派人求援,请您定夺。”
刘昇冷笑:“冢中枯骨,救他何用?”
“救了他,凭白得罪秦帝,一旦引来秦军,那不完了?”
鹰扬郎将杨金盛皱眉:“节帅,我等曾与他盟约,共同进退,倘若无故背弃,岂非言而无信,惹人耻笑?”
刘昇不屑:“盟约可立,也可撕毁。”
“成大事者不拘小节,怎能被区区一纸空文桎梏?”
“节帅所言极是!”
杨金盛唯唯诺诺。
尹万骏迟疑道:“节帅,我们若不救他,万一他走投无路,直接投降,引秦军来攻,这可如何应对?”
刘昇冷声道:“他被那赵柔儿勾了魂,鬼迷心窍,就算刀斧临头,也不自知。”
“必死无疑之人,何须担忧?”
尹万骏稍稍放心,忽又说起一事:“陛下派人传旨,请节帅班师回朝,拱卫金陵。”
“这该如何答复?”
刘昇神色阴冷:“把天使杀了,便以此答复。”
尹万骏、杨金盛闻言,既惶恐又兴奋,忍不住问道:“节帅可想好了?”
两人身为刘昇左膀右臂,自然早就清楚,他有拥兵自立之心。
只是,从前不得机会,不敢轻举妄动。
刘昇笑道:“江南东道十九州,必然落入秦国掌控。”
“袁文焕自顾不暇,又得提防秦军来攻,提心吊胆,纵然得知我等自立,他也无计可施。”
“这天赐良机,怎能错过?”
杨金盛大喜:“节帅早该自立门户了。”
从前,在袁弘道麾下效力,任他驱使,不知受了多少鸟气。
好不容易捱到他死了,袁文焕继位,本以为,可以过些安稳日子。
却不料,他这长子和父亲如出一辙,一样猜忌多疑。
虽让节帅镇守岭南道,表面信任,暗地里,却又委派心腹宦官监军,时刻监视节度使府一举一动,稍有不如意,便厉声呵斥,颐指气使,如同对待奴仆一般。
这谁能忍受?
如今一刀咔嚓、人头落地,刘昇只觉浑身舒爽,常年病痛都缓解不少。
数日后,他率众祭天,自称汉王,以番禺为都城,改元太初,升广州为大兴府,统御岭南道四十五州。
“尹万骏,你追随孤多年,出谋划策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