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王似乎对这刘七和吴将军,另眼相待,同样执掌骑兵,在帐下听用,似有提防之意。
却不知为何。
孙伯端却瞧出端倪,连忙低下头,掩去满脸惊骇。
“吴将军,为北方潜龙,刘七,是南方潜龙,一南一北,风云际会,本该承运而起,为当世天骄。”
“却机缘巧合,都入大王麾下,为龙骧将军。”
茫茫天意,果然高渺难测。
既认大王为君,一身帝王之气自当散去,转为臣子之运。
金光逐渐化为紫色,金印消散,投入大鼎之中。
刘七眉头一拧,不知为何,竟有怅然若失之感。
他微微摇头,摒弃些许杂念,突然想起方丈所说,连忙拱手:“末将有姓无名,深以为憾,还请大王赐恩!”
这“七”
字,只是他家中排行罢了,当不得大名。
高楷笑问:“你最大的心愿是什么?”
刘七本想说平定乱世,话到嘴边连忙止住,想了想,他郑重道:“光宗耀祖,福泽家人!”
当年一场天灾人祸,使他家破人亡,独自一人幸存,这八年来,一直是他心头隐痛。
高楷思忖片刻:“兴宗二字,如何?”
“兴宗,刘兴宗?”
刘七越念越觉顺口,连忙下拜,“谢大王赐名,末将从今往后,便叫刘兴宗了!”
“起来吧!”
“恭喜刘将军!”
众人皆是道贺,忍不住感慨。
年仅十八岁,便成了将军,还得大王赐名,着实叫人艳羡。
入夜,高楷仰观天象,见群星璀璨,不禁勾起嘴角。
“草莽之中,英雄何其之多,直如这漫天星辰。”
孙伯端拱手:“漫天星辰再如何璀璨,也遮不住大王光辉。”
高楷置之一笑:“孙道长越会说话了。”
“微臣所说,皆是肺腑之言。”
孙伯端神色郑重。
“只是,天道运转之下,难免有人得天独厚,威胁紫微星,须得防备。”
“依你之意,把他杀了?”
“大王麾下将星如云,不缺他一人!”
高楷摇头否决:“我若杀了他,南方帝运,不过从他身上,转移至另一人。”
“与其大海捞针,倒不如把他放在身边,为我所用。”
“南北帝气皆汇入我秦国,岂不更好?”
孙伯端皱眉:“只恐人心难测,陡生妄念。”
高楷神色淡然:“赏罚分明,厚待之,纵有妄念,也无人追随,不过自寻死路罢了。”
“何况,道长认为,他因何投靠我军?”
孙伯端神色一震:“吴将军?”
高楷笑了笑:“一饮一啄,莫非前定。”
“大王高瞻远瞩,微臣远远不及!”
孙伯端不胜感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