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,连忙带着两个小黄门,出武德门,经门下省,一路脚步不停,登上承天门城楼。
正北角,摆放着一尊铜刻漏,其中悬着一柄浮箭,箭头指向丑时一刻。
“快把权器调来,将其校正。”
“诺!”
两个小黄门忙不迭地应下。
寒风凛冽,王寅虎执笔,在小册子上记录着。
“十一月十一日,子时,昼漏四十刻,夜漏六十刻。”
不一会儿,两个小黄门拿来权器,拨动浮箭,将其回归原位。
便在这时,一名年轻道士,上前拱手。
“见过王常侍!”
王寅虎连忙还礼:“有劳灵台郎观测星象。”
这道士乃是上景派弟子,师从孙伯端,在宫中当值,只为校准时刻。
他仰观天象,暗自推算片刻,又仔细观摩浮箭所指,一番微调,方才颔。
“天时吻合,无误!”
王寅虎舒了口气,笑赞:“小道长修为不凡,颇有尊师风范。”
这道士满脸谦逊,连道王常侍谬赞。
说话间,忽闻脚步声响起,鼻间一缕淡香萦绕。
两人循声看去,却见一名妙龄女子,身穿月白色襦裙,披一袭凫靥裘,明眸善睐,衣袂飘然,恍若月宫仙子。
小道士看呆了去,却见王寅虎叉手行礼,连忙垂头拱手。
“见过表姑娘!”
敖鸾笑道:“不必多礼。”
“王常侍,你也太过费心,这么晚了,寒气侵人,竟还执着这些事。”
王寅虎一板一眼:“郎君教诲,一寸光阴一寸金,奴婢时刻谨记。”
“况且,按内侍省条章,掌承敕命,谨出入,严宫禁,是奴婢份内之事,不敢怠慢。”
敖鸾看他一眼,赞道:“王常侍如此一丝不苟,处处谨慎,难怪得表哥看重,倚仗为肱骨,托付诸事。”
“表姑娘谬赞!”
王寅虎面色淡然,“铜刻漏校准已毕,奴婢告退。”
敖鸾点了点头,目送他离开,越赞叹。
“这王寅虎,竟颇有几分不以物喜,不以己悲的然之感,着实难得。”
“无怪于表哥对他如此看重,让他做内侍之,倚为心腹。”
她转过头,俯瞰整座长安城,月色下,灰、白、青、赤、紫,五色光辉如银河落九天,齐齐汇聚在太极宫。
其中,点点金光,如星辰一般耀眼,将整个宫城笼罩。
“表哥已然攻取七道,一百二十四州,近乎神州半数,气运更上一层楼。”
“此次凯旋,可自封王爵,根基稳固。”
想到这,她满心欢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