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“那晚的经历对她冲击太大,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,需要很长时间来平复。她暂时住在西苑,由专人照顾,很安静,不怎么说话。”
我沉默片刻。有些伤,需要时间才能愈合,旁人无能为力。
“七雨一直想来看你,被我拦住了。那丫头这次也吓得不轻,不过还算镇定,帮着处理了不少杂事。”飞姐看了我一眼,“等你再好些,让她来伺候吧,她是你用惯的人。”
“是。”我应下。七雨的忠诚和机灵,确实难得。
正说着,霍晓晓端着刚煎好的药走了进来。看到飞姐在,微微颔首示意。
“脉象如何?”飞姐问道。
霍晓晓将药碗递给金晨,坐到床边,再次为我把脉,仔细感知了片刻,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真正的轻松:“根基算是保住了,内力也恢复了一两成。只是这次损耗太大,犹如大树伤根,往后数月乃至一年,都需精心温养,绝不可再妄动真气,尤其忌惮情绪剧烈波动。”她说着,严厉地瞪了我一眼。
“听到了吗?”飞姐也看向我,眼神带着警告:“情绪波动?她不会的!也不敢!”
“听到了。”我老实回答。经历过濒死之境,我比任何人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生机,飞姐说的也没错!我确实不会,也不敢!噬心蛊时刻提醒着。
日子便在这平静而又严格的调理中一天天过去。
我能下床缓慢走动了,虽然走不了几步就需要坐下休息。脸色不再那么苍白,渐渐有了些血色。胸口的玉佩始终散发着温和的暖意,潜移默化地滋养着我,连霍晓晓都感叹我恢复的速度比预想中要快上不少。
七雨终于被允许进来伺候。她见到我,眼圈立刻就红了,跪在床边,哽咽着说不出话。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,示意自己没事。她这才破涕为笑,更加细心地伺候在旁,端茶递水,眼神里充满了失而复得的庆幸。
偶尔,我会由七雨和七文扶着,走到暖阁的窗边,看着外面庭院里重新变得生机勃勃的花草,看着天空自由飞翔的鸟儿。体内的虚弱感依旧明显,但那种被囚禁在病榻上的无力感正在逐渐消退。
我知道,距离真正恢复还有很长的路要走。外界的风波也只是暂时平息,暗流依旧在涌动。倭国、萧氏,还有那些隐藏在更深处、或许与云家、玉佩之谜相关的势力,都不会真正善罢甘休。
但至少此刻,阳光是暖的,风是柔的,家是安宁的。
我低头,轻轻抚摸着胸口那枚温热的玉佩。
活下去。
变得更强。
然后,去面对所有未知的风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