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果然跟我想的一模一样。”
花君召回火雷刃,看着阳光下无法遁形的魔物,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。
他不再被动躲避,而是主动挥舞火雷刃,火焰与雷电交织成一张光网,将小世界里的阴影逐一驱散。那些魔物失去了遁形的依仗,在光网中四处逃窜,却被火雷刃精准追上,一个个化为黑烟消散。
随着最后一只魔物死去,小世界的空间开始微微震颤。
“这些是被魔化的兽。”
花君凝神感知,很快便捕捉到了阵眼的气息——那气息就萦绕在最初的那扇大殿门所在的位置,像是被无形的力量贴在了空气中,与周围的虚空融为一体。
他不再犹豫,握紧火雷刃,将阎罗形态的力量灌注其中,刀刃上的火焰与雷电暴涨数倍,朝着那处虚空狠狠劈下。
“嗤啦——”
火雷刃击中了一道无形的符咒,符咒瞬间燃烧起来,空间如水波般剧烈扭曲,花君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,待视线重新清晰时,已站在了真实的皇宫大殿内部。
殿内的盘龙柱依旧金碧辉煌,只是空气中残留的魔气,比阵法小世界里更加浓郁。
太和殿内的鎏金铜炉还燃着龙涎香,烟气袅袅缠绕着盘龙柱,却压不住殿中骤然紧绷的死寂。
花君立于丹陛之下,周遭的人影层层叠叠——左侧是朝服玉带的文臣,珊瑚顶子在晨光里泛着冷光;右侧是铠甲覆身的武将,腰间佩刀的鲨鱼皮鞘反射出森寒;阶边垂首的太监宫女们,锦绣衣摆下的脚尖却都绷得笔直,唯有檐角的铜铃在风里发出几声细碎的颤响,更衬得这满殿人影如铜塑般僵硬。
皇台之上,明黄色的龙椅里斜倚着一道身影。
十二章纹的衮龙袍垂落至金砖地面,玉圭斜搁在扶手上,可那张本该熟悉的帝王面容,此刻却笼着一层若有若无的黑雾。
华震天抬手摩挲着腰间的玉带钩,指腹划过和田玉的温润,眼神却如淬了毒的寒刃,死死锁在花君身上。
那目光里没有半分往日的温和,只剩魔族特有的贪婪与狠戾,仿佛要将眼前这具修仙者的躯体拆骨吸髓。
花君眉峰骤然挑起,指尖凝着一丝若隐若现的灵光。
他先是扫过殿中众人紧绷的神色,再抬眼望向龙椅上的“帝王”,唇角勾起一抹讥诮:“怎么,陛下这才一日未见,竟连模样都换了三分?今日便敢对仙家动手——倒是说说,你是如何‘痴心妾想’,觉得能瞒过满朝文武,更瞒过我这双能辨妖邪的眼睛?”
话音落时,殿内的龙涎香似乎都滞了一瞬。
华震天猛地直起身,衮龙袍上的金线在光影里晃出刺眼的弧度。
他刻意压低了嗓音,模仿着帝王特有的威严,却掩不住语调里的生涩与暴戾:“朕乃天命所归的人皇,掌天下生杀大权,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率土之滨莫非王臣!你不过是个凡夫俗子修来的仙道,也敢在朕的金銮殿上放肆?朕要动你,何须理由!”
“吾皇万岁,万岁,万万岁!”
不等花君再言,殿中文臣武将突然齐齐屈膝,朝服与铠甲摩擦的声响轰然炸开,震得殿顶的瓦片都似在轻颤。
他们垂首叩拜,额前的珠串挡住了面容,可花君分明瞥见,几位老臣的指节正死死攥着朝笏,指腹泛白——那臣服的姿态里,藏着难以掩饰的恐惧。
“可笑!”花君突然放声而笑,笑声清亮如玉石相击,瞬间压过了满殿的山呼。
“用了那么多兵,将,阵法,大胆魔族,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,凭你也想当皇帝,我一眼看出你不是人!”
话音未落,足尖一点金砖,整个人如鸿雁般腾空而起,衣袂翻飞间,周身突然迸发出道道金芒。
那光芒温暖却极具穿透力,瞬间驱散了殿内的龙涎香雾,也照亮了龙椅上的黑雾。
华震天猝不及防被金光罩住,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,黑雾在光芒里滋滋作响,竟有缕缕黑烟顺着他的指缝溢出。
“看我显形法咒!”
“大威天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