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牵着手“那我带花君去阴藏殿。”
三位鬼判点头,演了一波,还不错,这情缘绝对没有问题。
殿外的石灯笼刚燃起幽蓝火光,花君的衣袖还沾着庭院里的夜露,就被鬼见见带着暖意的手掌轻轻拍在肩上。
那力道不轻不重,像在替他掸去无形的紧张,鬼见见的声音裹着笑意,混着远处巡夜弟子的铜铃声飘来:“好好去学习,等你学完出来了,我还有东西给你。”
花君指尖微蜷,把那句“什么东西”咽了回去,只恭恭敬敬应了声“好”,转身推开阴藏殿厚重的木门。
门轴“吱呀”一声碾过青石板,殿内的气息骤然变了——没有预想中的香火气,只有一种清冽的、像埋在地下千年的冰魄散出的凉意,裹着若有若无的诵经声,从深处漫过来。
他循着声音往里走,视线渐渐适应了殿内的昏暗。
只见殿中蒲团上坐着一人,身上罩着件半透明的蝉翼衣,衣料随着呼吸轻轻起伏,仿佛下一秒就要化作青烟飘走。
那人戴着顶垂着黑纱的长帽,帽檐下隐约能看见一串红色念珠,正随着指尖的动作缓缓挪动,每一颗珠子碰撞时都发出极轻的“嗒”声,和口中不断的《心经》字句缠在一起,像是在给时间打拍子。
“想必眼前人就是地焰藏了。”
花君在心里默念,脚步放得更轻,直到离蒲团三步远的地方站定,才轻声开口:“你好,我叫陈花君。”
念珠转动的速度没停,地焰藏也没睁眼,只从黑纱后飘出两个字:“坐下。”
那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静,花君虽满心不解——既没说要学什么,也没说要做什么,怎么一上来就让坐下?
但还是依言在旁边的空蒲团上坐下。
他腰背挺直,目光落在地焰藏垂落的纱帽上,可等了一盏茶的功夫,对方依旧只有诵经声和念珠声,半点要开口的意思都没有。
花君捏了捏袖角,忽然想起之前听师尊说过,修仙之人常以“定坐”观心,或许这位地焰藏是在考较自己的定力?
他深吸一口气,索性也闭上眼睛,试着像师兄教的那样,把注意力集中在呼吸上,让纷乱的思绪慢慢沉下去。
殿外的风声、远处的虫鸣,渐渐都成了模糊的背景。
不知过了多久,直到花君的指尖都泛起凉意,才听见地焰藏的声音再次响起,这一次,念珠的碰撞声停了:“你的内心告诉我,你本想安安乐乐,那你为何会走上这修仙的道路?”
花君猛地睁开眼,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。
他喉结动了动,声音比预想中更稳:“被逼无奈,想要守护我心中重要的人。”
“你的心,容纳了人,许多的人。”地焰藏的指尖终于停在一颗红珠上,黑纱下的目光仿佛能穿透花君的皮肉,直抵心底,“你想说这是你的道?”
花君一怔,已经是第二次有人问他“道是”什么?
他张了张嘴,还没来得及说什么,就见地焰藏缓缓睁开了眼,那双眼瞳竟像燃着两簇幽微的火焰,映得殿内的红珠都亮了几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