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这怎么就成证据了!”陈花君彻底慌了,脑子飞速转动,趁着幽夫人沉浸在情绪里、尚未完全收紧禁制的间隙,猛地转身朝着最近的木门冲去。
可他刚撞上门板,就被一股无形的屏障弹了回来。
“砰”的一声闷响,他重重摔在青石板上,后背传来一阵钝痛。
这一撞彻底点燃了幽夫人的怒火。她周身的阴气骤然变得凛冽,玄色长袍无风自动,鬓角的曼珠花印红得近乎滴血。
“你明明就有着阎罗神的形态,为何还要装不认识我!”
她一步步朝陈花君走近,声音里满是委屈与愤怒,像是在控诉久别重逢却被遗忘的苦楚,“你忘了吗?当年你总叫我‘小幽’,你说要与我共守阴司,永远不分开的!你怎么能忘了小幽!”
“小幽?这是什么称呼?”
陈花君撑着地面起身,连连后退,脸上满是茫然,“大人,我真的不认识什么‘阿蒙’,也从没听过‘小幽’这个名字!我只是个修草木仙元的小仙,连阎罗神是谁都知之甚少啊!”
“你为什么就是不肯认我!为什么要走!”
幽夫人根本听不进他的辩解,情绪彻底失控。
她眼中最后一点理智也被怒火吞噬,双手迅速结出复杂的印诀,淡黑色的阴气在她掌心凝聚,形成一道道扭曲的符文,周遭的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,连庭院里的老槐树都开始簌簌发抖,落下更多枯黄的叶子。
鬼来只觉后颈一阵刺骨的寒意窜上来,殿内原本凝滞的阴气竟如沸腾的开水般翻涌,那股子能冻裂魂魄的冷意顺着地砖缝隙往外渗,他心头猛地一沉——不好!
指尖迅速掐出繁复的术诀,青灰色的灵光在指缝间炸开,两道虚影应声从灵光中跃出,正是他的两位兄长。
“三弟!发生什么事了?”
大哥鬼未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,目光扫过殿外缭绕的黑气,眉头瞬间拧成了结。
鬼来上前一步,声音压得极低:“大哥,二哥快用阴离术!这殿里的阴气一旦散进城里,那些无辜的魂魄都会被染成厉鬼!”
三人话音未落,右手同时在腰间一抹,三支通体漆黑的判官笔便握在手中。
笔尖在空中划过,金色的法咒如活过来般盘旋,随着三人低沉的口诀声,法咒逐渐扩大,像一张无形的网笼罩住整座城池。
紧接着,他们各自掏出腰间的青铜葫芦,葫芦口对准东、南、北三个方位,一股吸力从葫芦中涌出,将弥漫在空气中的阴气一点点吸了进去,葫芦表面的纹路也随之亮起暗金色的光。
“三弟,到底出了什么事?这幽殿的阴气怎么会突然失控?”
二哥鬼末忍不住问道,目光紧盯着紧闭的殿门,眼中满是疑惑。
鬼来叹了口气,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:“大哥二哥,我也不清楚。刚才幽夫人见了陈花君那小子,突然就跟着了魔似的发疯,殿里的阴气就是那时候开始乱的。”
鬼未抬手就要施展察言术,想探探殿内的情况,可指尖刚触碰到殿门散发的灵光,便被一股反弹力震了回来。
“这殿里有法印,察言术被挡住了。”
他皱了皱眉,看向身旁的两人。
鬼末见状,提议道:“要不我们呼唤法神出面吧?这幽夫人毕竟是上古神,我们三个鬼判未必能制住她。”
鬼未却摇了摇头,眼神中带着几分考量:“不,法神特意让花君来见幽夫人,这事肯定没那么简单。我们先等等,看看情况再说,说不定花君能自己解决。”
此时的殿内,气氛早已降到了冰点。幽夫人站在殿中,原本清澈的眼眸此刻变成了灰绿色,像是蒙了一层厚厚的水雾,绿色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,滴在地上,竟发出“滋滋”的声响,将地砖腐蚀出一个个小坑。
“不准走!”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,又透着一股偏执,“我们还没成婚,你答应过我的!你不是最无畏的吗?怎么现在想跑了?你都在这殿里呆了几万年了,还差这一时半会儿吗?”
陈花君站在原地,脸色苍白。他如今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