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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按照古老的节拍,轻轻叩击地面,唤回这些迷失的“孩子”
。
然而,就在他举起陶哨的瞬间,风,突然停了。
院子里的尘土,纹丝不动。
他心中一凛,瞬间明白,旧的节拍,已经唤不动新的影子了——因为它们听的,是另一种风。
那一夜,聋儿在梦中,再次见到了那个小女孩。
她就站在被烧毁的梅树旧址上,双手空空,却仿佛捧着一团无形的风。
她看着聋儿,眉头紧紧蹙起:“他们回来了,可他们走的不是我的路。”
聋儿张了张嘴,却不出任何声音。
就在他焦急万分之际,异变陡生!
村中所有门槛上的空碗,在梦境中齐齐出嗡鸣。
紧接着,碗底那些崭新的影子,竟一个个从水面跃出!
它们没有归家,反而像受了某种感召,集体朝着村外的方向狂奔而去。
那个小女孩的影子,将手中那捧看不见的花,投入了奔流的溪水。
花随水漂,影随花走,转瞬间便消失在黑暗的远方。
“不——!”
聋儿嘶吼着从梦中惊醒,冷汗浸透了衣衫。
他顾不上穿鞋,疯似的冲出家门,奔向小女孩的旧居。
月光下,那只陶碗静静地立在门槛上,却已倒扣过来,碗底朝天,像一只彻底闭合的、再也不会睁开的眼睛。
他猛地抬头,恰看见第一缕熹微的晨光,穿透薄雾,精准地落在那翻转的碗底之上。
万物寂静,可聋儿却清晰地“听”
到,整个村庄的脉搏,在那一刻,变了。
影子比人先动,它们没有回头,而是朝着一片从未有人走过的、无尽的未知,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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