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颤抖，却很坚定。
&0t;我去。
&0t;他开口时，声音比想象中轻，却像重锤砸在青石板上，&0t;我倒要看看，这破结界能翻出什么风浪。
&0t;
众人的目光随着他的脚步移动。
林尘走到残碑前，指尖即将触到那些古篆的刹那，青灰光突然暴涨。
他眯起眼，恍惚看见碑面浮现出模糊的影子——是父亲倒在血泊里的背影？
是苏璃被追杀时苍白的脸？
还是他自己举着短棍，一遍又一遍重复着&0t;命运由我&0t;的呐喊？
&0t;嗡——&0t;
短棍金纹骤亮，把幻象砸得粉碎。
林尘收回手，掌心还留着碑面的凉意。
他回头看向身后的伙伴们：善逸正攥着雷纹护腕给自己打气，鸣人冲他比了个大拇指，岳山重新插好镇灵桩，连柳清风都露出了笑意。
&0t;等我。
&0t;他说。
然后转身，走向被黑雾笼罩的碑林深处。
林尘的掌心刚触到碑面，凉意便顺着骨缝往血管里钻。
幽蓝光芒像活物般顺着他的指节攀爬，眨眼间笼罩全身。
他听见自己喉间溢出一声闷哼——不是痛，是惊。
幻象来得毫无征兆。
那是间泛着消毒水味的武馆，白墙被血溅出狰狞的花。
十七岁的徒弟阿杰捂着左肩蜷缩在地，指缝间渗出的红正往他脚边漫，而他自己握着短棍的手还在抖，棍尖还沾着未凝的血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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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0t;师傅我就是想试试新学的崩山拳&0t;少年的声音带着哭腔，&0t;您说过对练要全力以赴&0t;
林尘的呼吸骤然急促。
他想起那天暴雨倾盆，自己刚在地下拳场输掉第三场黑拳，父亲惨死的画面在脑子里炸成碎片。
阿杰递毛巾时碰掉了他的护腕，露出腕间&0t;武&0t;字刺青——那是他在父亲葬礼上用烧红的铁棍烙的。
&0t;弱者没有资格谈正义！
&0t;他听见自己的嘶吼，像头被踩了尾巴的野兽，&0t;连防御都做不好，死了也是活该！
&0t;短棍挥出的刹那，他看见阿杰瞳孔里的恐惧，却像吸毒般沉溺在那种&0t;掌控一切&0t;的快感里。
&0t;啪！
&0t;
清脆的巴掌声在幻象里炸响。
林尘猛地抬头，镜中的自己正从虚空中走出。
黑影穿着与他同款的运动背心，左臂&0t;武&0t;字刺青泛着妖异的紫，眼底是他从未见过的阴鸷：&0t;你口口声声要自由，可你看看自己——&0t;黑影的指尖戳向他心脏，&0t;被仇恨捆成粽子，被变强的执念抽得团团转，连徒弟的眼泪都看不见！
&0t;
林尘的短棍&0t;当啷&0t;坠地。
他想反驳，喉咙却像塞了团血棉。
黑影的话像把刀，精准剖开他最不愿面对的伤口：这些年他疯狂修炼，用系统召唤的强者填补实力的窟窿，以为这样就能保护所有人，可阿杰在养伤期间转去了跆拳道馆，苏璃被追杀时他晚到了三分钟，甚至刚才与黑羽男人的决战，他满脑子想的都是&0t;不能再输&0t;，而非&0t;如何让大家活下来&0t;。
&0t;你根本不敢承认。
&0t;黑影的笑声像刮玻璃，&0t;所谓&039;自由之道&039;，不过是你逃避软弱的遮羞布！
&0t;
&0t;尘哥！
&0t;
远处传来善逸的尖叫。
林尘猛地转头，看见鸣人的手掌正按在透明的结界上，指节白。
方才还热血的少年此刻额角渗汗，身后的苏璃攥着骨玉的手在抖，岳山的镇灵桩红光暗淡，柳清风的符印在虚空中扭曲成乱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