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叩林尘心脏的位置,“你要去的地方,怕是连系统都没探过的深潭。”
林尘感觉有冷汗顺着脊梁滑进衣领。
他想起善逸被反噬时蜷缩成虾米的模样,想起苏璃为他渡灵力时苍白的脸,想起岳山护腕上越来越深的裂痕——那些他想保护的人,此刻都站在他身边,目光像三盏灯,把他心里的犹豫照得无处可藏。
“我会准备。”
他说,声音比想象中更稳,“明天就去武馆把压箱底的‘破境丹’挖出来,让苏璃帮我布个三重结界,再找善逸借他的雷之呼吸法……”
“不止这些。”
柳清风的声音突然沉下来,像是要把每个字都砸进地底下,“若你决定前往,务必带上足够的准备——”
老槐树的枝叶突然剧烈晃动,几片枯叶打着旋儿落在信纸上。
林尘下意识摸向胸口的口袋,却摸到了父亲拳谱残页上的褶皱,那是他十二岁时躲在被窝里偷看留下的。
风里又传来海浪的轰鸣,混着那个暗金眼睛的“自己”
的低笑:“很好,这次……我会让你看清所有锁链的尽头。”
老槐树的枝桠在夜风中出沙沙的呜咽,柳清风的话像块沉铁坠入众人喉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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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璃的骨玉串突然在掌心烫,幽蓝灵力顺着裂痕窜上手腕,烫得她睫毛轻颤——这是她灵力暴动的征兆,自上次在镇妖台见过那些锁链后,她再没试过这般不受控的震颤。
岳山的青铜护腕被攥得吱呀作响,玄铁磨石在脚边滚了两滚,撞在青石板的缝隙里。
他盯着林尘胸口的口袋,那里鼓着信纸的轮廓,像藏着颗随时会炸的雷:“你要带什么准备?破境丹?三重结界?”
他突然跨前一步,护腕蹭过林尘肩膀,“我跟你说,上回在命运之茧的屏障里,老子的护腕被啃出三个缺口——”
“岳山。”
柳清风抬手按住他肩膀,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短打渗进来,“他要的不是护腕,是……”
老人的目光扫过院角缩成一团的我妻善逸,那少年正抱着雷之呼吸的羽织抖,梢还沾着白天训练时的草屑,“是人心。”
善逸的肩膀猛地抖了抖。
他本来缩在石墩后面,此刻却像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,踉跄着站直。
月光照得他额角的汗珠亮,手指绞着羽织的系带,结扣被扯得歪歪扭扭:“我、我也去!”
他的声音尖得像被踩扁的竹笛,可尾音却突然沉下来,“上次在屏障里,我看见你被锁链捆着,那些锁链……那些锁链在笑。”
他吸了吸鼻子,喉结上下滚动,“你说过,雷之呼吸的第七式,要在最害怕的时候用。
我现在怕得腿软,可、可我要是不去,等你回来的时候……”
他突然攥紧拳头,指节白,“等你回来的时候,我就不是你的同伴了!”
林尘的喉咙突然紧。
他望着善逸颤的膝盖,想起三天前这小子还缩在屋檐下,被暴雨里的雷声吓得抱着羽织哭——现在他却站在月光里,像根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却不肯折的芦苇。
苏璃的骨玉串在此时轻轻嗡鸣,她伸手碰了碰善逸的肩膀,灵力顺着指尖渡过去,少年的颤抖这才缓和些。
“傻小子。”
岳山突然闷笑一声,护腕重重拍在善逸背上,震得他踉跄两步,“老子护腕借你,要是怕了就咬着护腕冲——”
“都闭嘴。”
林尘的声音哑得像砂纸擦过铁片。
他摸了摸胸口的口袋,父亲拳谱残页的褶皱隔着布料硌着皮肤,“我要画的符文阵,只能容一个人进去。”
他转身走向训练场中央,月光把影子拉得老长,“苏璃的结界留着守家,岳山帮柳前辈看药材,善逸……”
他回头,看见少年眼里的光突然暗下去,“善逸帮我把雷之呼吸的咒文抄三份,我带进裂隙当护身符。”
善逸的眼睛立刻亮起来,用力点头时梢的草屑簌簌往下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