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喉结上，力道精准得可怕，既不会立刻致命，又让他不出完整的音节。
更诡异的是，对方的心跳声和他同步起伏，&0t;咚、咚&0t;撞着耳膜，像两柄锤子在敲同一面鼓。
&0t;你以为摆脱命运就能自由？&0t;镜像的声音像刮过砂纸的铁片，&0t;你父亲用自我分裂创出血契术时，就把你的命锁进了轮回。
&0t;它的另一只手按上林尘心口，金纹突然像活了般窜上手臂，&0t;你每次召唤，都是在吞噬他的残魂。
&0t;
林尘的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记忆碎片突然不受控地翻涌：十二岁那天，他蹲在巷口等父亲，却等来警察说&0t;尸体在废弃仓库&0t;；三天前苏璃换药时耳尖泛红的模样；还有父亲临终前，那只沾血的手明明要摸他的脸，却在最后一刻垂落——原来不是够不到，是分裂出的残魂在抗拒？
&0t;放屁！
&0t;林尘猛咬舌尖，血腥味冲散混沌。
他的右腿突然扫向镜像膝弯，这是师父教的&0t;败中求胜&0t;式，连苏璃都没见过。
镜像的瞳孔果然缩了缩，退后半步的动作里带着一丝僵硬——它终究不是真正的他，学不会那些未对人言的本能。
机会来了。
林尘抓住对方撤力的瞬间，左手成爪扣住镜像手腕，右拳自下而上斜撩。
这是他改良的崩拳，叫&0t;逆命&0t;——当年为了救被混混围堵的小学生，他在绝境中硬生生掰转了力角度。
金纹在皮肤下炸成金色流火。
镜像的手腕传来脆响，可它却笑了，笑容里带着几分癫狂的释然：&0t;看看你自己，为了护人变成什么样子？&0t;它的身体开始透明，&0t;等你知道血契术的代价&0t;
&0t;住口！
&0t;林尘的拳头重重砸在镜像胸口。
这一拳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，连脊椎都出咔嗒声。
镜影像块被击碎的玻璃，碎成金芒前的最后一刻，他看见一段从未见过的记忆：
破旧的仓库里，浑身是血的男人（父亲）跪在地上，面前悬浮着七八个半透明的&0t;自己&0t;。
他的右手按在胸口，鲜血顺着指缝滴落，嘴里念着听不懂的咒文——每分裂出一个残魂，他的瞳孔就浑浊一分。
最后一个残魂成型时，他抬头看向镜头外的方向，眼神里全是决绝：&0t;小尘，爹只能护你到这儿了&0t;
&0t;爸！
&0t;林尘踉跄着跪地。
他的右手还保持着出拳的姿势，掌心全是镜像崩解时留下的金芒。
苏璃的怀抱突然围过来，带着她惯用的沉水香，可他却觉得冷，冷到骨头缝里。
镜面开始出刺耳的嗡鸣。
柳清风的铜钱护心镜&0t;当啷&0t;落地，他扶着善逸的肩膀，白被镜渊的风掀起：&0t;镜渊要崩了。
&0t;
岳山的唐刀&0t;噗&0t;地插进地面。
他单膝跪在林尘身侧，伸手要扶，却在触到对方后背时顿住——林尘的脊椎正在烫，金纹顺着他的后颈爬上耳尖，像条要择人而噬的金蛇。
苏璃的骨玉突然裂开细纹。
她能感觉到镜渊的规则在崩溃，那些记忆碎片正变成锋利的刀片，在结界上划出血痕。
&0t;林尘，&0t;她贴着他耳畔轻唤，&0t;看着我。
&0t;
林尘缓缓抬头。
他的瞳孔里还残留着父亲分裂残魂的画面，可苏璃的右眼——那枚朱雀状的胎记正在光，像团烧不熄的火。
&0t;我在。
&0t;他听见自己说。
声音哑得厉害，却比任何时候都稳。
镜面的裂痕突然蔓延到众人脚下。
最近的一块碎片&0t;咔&0t;地裂开，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黑暗。
岳山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