臂爬上手背，在接触王座的瞬间突然炸开，像无数条金线扎进青铜缝隙。
他听见锁链深处传来细碎的轰鸣，像无数人同时开口，又在同一瞬间被扼住喉咙。
&0t;你终于来了&0t;
低沉的声音像浸在水里，从四面八方涌进耳鼓。
林尘的太阳穴突突直跳，眼前闪过父亲临终的画面——七岁那年，血滴在他手背上的温度，父亲指甲掐进他手腕的疼，还有那句&0t;别信命&0t;的嘶吼。
可这道声音里没有血的腥甜，只有陈酿般的沧桑，像父亲如果活过八十岁，会用怎样的嗓音说话。
&0t;我是最初的你。
&0t;
王座突然出&0t;咔&0t;的轻响。
盘绕的锁链像被无形的手扯开，露出椅面下一道暗门。
幽蓝的光从门后漫出来，照出一道身影——林尘的呼吸在刹那间停滞。
那是他的父亲。
不是记忆里倒在血泊中、嘴角沾着血沫的男人，而是更年长的模样：眼角爬着深纹，两鬓染了白霜，却腰板挺直，目光如刃。
他穿着林尘从未见过的青衫，胸口绣着金色的&0t;武&0t;字，和林尘左臂的刺青一模一样。
可最让林尘心脏狂跳的，是那双眼睛——和他镜中看到的自己的眼睛，连瞳孔的颜色都分毫不差。
&0t;小尘。
&0t;男人开口，声音里带着林尘熟悉的沙哑，像小时候父亲教他扎马步时，在他耳边纠正姿势的语调，&0t;别怕。
&0t;
林尘的手在抖。
他想后退，却现双腿像被钉在石台上；他想说话，喉咙却像塞了团烧红的炭。
金纹从手臂蔓延到脖颈，烫得他眼眶酸——这是他第一次，在父亲脸上看见不是痛苦、不是不甘的表情。
男人的眼底有疲惫，有释然，却独独没有绝望。
&0t;爸&0t;他终于挤出两个字，声音哑得自己都认不出。
苏璃的指尖突然按在他后颈。
她的灵力裹着凉意渗进来，帮他压下翻涌的气血：&0t;他不是&0t;她顿了顿，右眼的朱雀胎记泛起金光，&0t;不是普通的幻象。
原初意志在具现他的意识。
&0t;她的另一只手悄悄攥紧，掌心渗出冷汗——刚才那一瞬间，她分明感应到，这道身影的灵力波动里，混着林尘的血脉气息。
柳清风踉跄着上前两步，枯瘦的手悬在林尘肩头半寸处，终究没有落下。
他望着那道身影，喉结动了动：&0t;这是历代宿主的记忆重叠？&0t;老人的声音颤，&0t;原初意志在展示传承？&0t;
岳山的刀重新入鞘。
他盯着那道青衫身影，刀镡上的星尘突然凝成团，在半空画出个扭曲的符咒——那是古武界记载的&0t;命锁&0t;纹路。
&0t;他在说真话。
&0t;他沉声道，&0t;这具意识体的灵力频率，和王座里的生命波动完全吻合。
&0t;
善逸的日轮刀&0t;当啷&0t;掉在地上。
他瞪圆了眼睛，雷纹从头顶炸成乱麻：&0t;那、那是林大哥的爸爸？！
可是、可是&0t;他突然蹲下去捡刀，手指却碰在刀刃上，&0t;嘶&0t;地抽回手，&0t;我之前召唤的时候，系统提示说林大哥的爸爸已经&0t;他猛地捂住嘴，偷偷瞥了林尘一眼。
林尘听不见善逸的话。
他的世界里只剩下那道青衫身影。
男人抬起手，掌心浮起团暗红的光——正是林尘从小到大，在梦里见过无数次的、悬浮在他心口的光团。
&0t;这是武神血脉的源力。
&0t;男人说，&0t;我用它坐在这里，守了三百年。
&0t;他的目光扫过锁链上的血锈，&0t;每一代宿主都会被锁链啃噬，直到魂飞魄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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