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你这边。
&0t;
林尘的呼吸顿了顿。
这句话撞在他心口，比刚才父亲的真相更烫。
他想起第一次在武馆教岳山崩拳时，对方被自己打飞后爬起来说&0t;再来&0t;；想起上个月黑渊伏击战，岳山的刀替他挡下三柄淬毒短刃——原来这个总板着脸的武术世家传人，早把怀疑藏在刀鞘里，又把信任铸进刀刃。
&0t;林先生&0t;我妻善逸的声音从身后飘来。
少年的日轮刀垂在身侧，雷纹顺着刀镡爬上手腕，那是雷之呼吸·壹之型&0t;霹雳一闪&0t;的起手式。
他的瞳孔微微收缩，能清晰感知到前方那团即将消散的魂火里，翻涌着愧疚、释然，还有一丝近乎哀求的温柔，&0t;他在犹豫&0t;善逸喉结滚动，声音更低了，&0t;也许他并不想伤害你。
&0t;
林尘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父亲残留的魂火里，那些不属于他的记忆突然翻涌——三岁的小尘被父亲举在肩头看庙会，五岁的小尘攥着父亲的衣角学扎马步，火海里男人撕心裂肺的哭喊他闭了闭眼，再睁开时赤金光芒更盛：&0t;我不需要谁告诉我我是谁。
&0t;他的声音带着破音，却像烧红的铁钉钉进地面，&0t;我自己会找到答案。
&0t;
庙顶突然落下一片碎瓦，砸在林尘脚边。
那具只剩白骨的身影动了。
青灰色的血纹从骨缝里渗出来，缠绕着肋骨组成诡异的图腾，先前侵蚀他的黑丝正被血纹灼烧成青烟。
他望着林尘，空洞的眼窝里泛起幽光——那是二十年前签血契时的决绝，是看着儿子在火中消失时的绝望，此刻却凝成一丝欣慰的笑：&0t;那就证明给我看&0t;他的白骨手掌按在胸口，血纹突然如活物般窜向四周，&0t;你能越我所犯下的错误。
&0t;
地动山摇。
青铜柱上的&0t;烬&0t;字同时炸裂，震得庙梁上的积灰簌簌落下。
苏璃的朱雀火&0t;腾&0t;地窜起三尺高，裹住林尘的手臂——她能感觉到，脚下的地面正以极快的度塌陷，黑渊的传送阵在地下疯狂反噬，像头被踩了尾巴的凶兽。
&0t;走！
&0t;岳山的刀背撞在林尘后心，推着他往庙门方向踉跄。
善逸的雷刃已经劈向右侧坍塌的梁柱，青蓝色电流炸碎石块，溅起的碎石擦过他耳尖，&0t;林先生先出去！
&0t;
但林尘没动。
他望着父亲逐渐被血光包裹的白骨，突然想起小时候父亲教他打拳时说的话：&0t;拳要狠，心要稳，别回头。
&0t;此刻那具白骨正张开双臂，血纹如红绸般缠上他的腰，将他往地底拉——那里有黑渊残留的咒术，有二十年前未竟的因果。
&0t;爸！
&0t;林尘喊出声，尾音被梁柱断裂的轰鸣吞没。
他反手握住苏璃的手，掌心的血纹与朱雀火缠成赤金锁链，&0t;你说过要我活得更狠更烈！
&0t;他的声音混着骨裂般的脆响——那是他在突破淬体九重的极限，&0t;现在我要告诉你，我的拳，不止能打穿黑渊，还能&0t;
&0t;还能怎样？&0t;
父亲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。
他的白骨被血光重塑出人形，青灰色皮肤下不再有黑丝蠕动，而是流转着与林尘相同的赤金纹路。
他的脚边，黑渊传送阵的黑雾正被血光灼烧，出刺啦刺啦的声响。
林尘笑了。
他松开苏璃的手，左手臂的&0t;武&0t;字刺青裂开血珠，血纹如游龙般窜向全身。
岳山的刀在他身侧划出半弧，替他挡下坠落的房梁；善逸的雷刃擦着他耳畔劈出通路；苏璃的朱雀火在他脚下凝成火环，托着他往父亲方向踏去。
&0t;证明我林尘的命，从来不由别人定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