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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清风望着罗盘上停止旋转的指针，忽然低笑出声。
他摸出最后半块玉牌，对着月光，上面新浮现的血字在夜色里着光：&0t;镜启。
&0t;
苏璃的手指停在怀表扣上，指甲盖泛着青白。
她能听见表针走动的声音，一下，两下，像极了林尘打拳时的呼吸。
&0t;善逸。
&0t;她转头，眼尾的朱雀在月光下活了过来，&0t;准备雷之呼吸。
岳山，检查刀鞘。
老柳头&0t;她扯下颈间的怀表，表壳在掌心裂开条缝，&0t;借我你的罗盘。
&0t;
祭坛外传来狼群的嚎叫。
苏璃望着怀表缝里漏出的微光，那光里有林尘的声音，混着拳馆里的艾草香，轻轻说：&0t;等我。
&0t;
她的指尖，终于按在了表扣上。
苏璃的指尖按在怀表扣上时，金属凉意顺着指腹窜进血管。
表壳&0t;咔嗒&0t;轻响的瞬间，一道淡金色的光雾从缝隙里涌出来，在众人头顶凝成虚影——画面里，林尘的父亲林战正站在他们此刻所在的祭坛中央，鬓角沾着血渍却笑得爽朗；他身侧立着个穿墨绿裙裾的女子，间插着支骨玉簪，与苏璃掌心的骨玉纹路如出一辙。
&0t;这是&0t;岳山的横刀&0t;当啷&0t;磕在石阶上，他弯腰凑近，刀镡上的云纹在光影里扭曲成乱麻，&0t;林叔的脸我认得出，可这女的&0t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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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妻善逸的雷纹&0t;滋啦&0t;窜起半尺高，紫色雷光映得他瞳孔亮：&0t;这背景！
和现在的祭坛一模一样！
连穹顶裂缝的位置都&0t;他突然噤声，喉结动了动——画面里林战正抬手摸向女子鬓角的骨簪，而那簪子上流转的光，竟与苏璃眼尾的朱雀胎记同频跳动。
苏璃的指甲深深掐进掌纹。
她想起三个月前林尘蹲在拳馆后巷，怀表里的机械音突然响起：&0t;小尘，若你看到这个，说明我和清姨的计划要启动了。
&0t;当时她以为是林战留下的旧录音，却不想影像里女子耳侧的朱砂痣，正与林尘左臂&0t;武&0t;字刺青下那粒淡红小点重叠。
&0t;原来如此&0t;她的声音颤，却带着种拨云见日的清冽，&0t;他说&039;里面有攒的惊喜&039;，是让我看这个。
&0t;她仰头望着虚影里林战指向祭坛中心的手势，突然抓住柳清风的手腕，&0t;老柳头，你师父说镜界照的是最不敢承认的自己——林尘的恐惧，是不是他早就知道，自己会成为这局里的棋子？&0t;
柳清风的青铜罗盘在掌心烫，指针突然停在&0t;离&0t;位。
他望着虚影里女子手中的骨玉，又看了眼苏璃掌心的，喉结滚动：&0t;那女子应该是你家失传的阴阳家分支传人。
林战当年救过终南山的镜灵，或许&0t;
&0t;先撤。
&0t;岳山突然打断，他弯腰捡起横刀，刀身映出众人紧绷的脸，&0t;遗迹里的锁链还在渗黑气，刚才善逸说拳意被吸走，指不定还有后手。
回营地整理线索，总比在这挨阴招强。
&0t;他转身时衣摆带起一阵风，吹得虚影里的林战衣角翻卷，倒像是在朝他们点头。
善逸的雷纹缓缓暗下去，他搓了搓后颈的冷汗：&0t;我、我赞成！
雷之呼吸在这地方总闷，像被什么捂住了&0t;他说着缩了缩脖子，却悄悄往苏璃身侧挪了半步。
柳清风摸出块黑布盖住罗盘，碎玉声从布下传来：&0t;走。
&0t;他当先往祭坛外走，白须被风掀起时，苏璃看见他后颈有道新红痕——是刚才看虚影时，被某种力量划伤的。
遗迹外的山路被月光浸得白，众人的脚步声惊飞了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