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术判断,像被什么人操控着。
“林尘!”
苏璃的声音穿透轰鸣。
他转头看见她正扶着岳山的断刀站起,骨玉的裂痕里渗出的血珠已凝成暗红晶簇,朱雀胎记却比任何时候都亮,“这怪物的灵脉……是被人用术法串起来的!”
话音未落,黑柱突然收缩。
怪物仰天大吼,腐肉簌簌脱落,露出底下包裹的金属骨架——骨架胸口嵌着块幽蓝晶片,正随着某种节奏明灭。
“不错的眼力,阴阳家后裔。”
一道带着电流杂音的男声从晶片里传出。
林尘的后颈瞬间绷直——这声音他听过,三天前直升机上那个命令“格杀勿论”
的沙哑嗓音。
金属地面裂开蛛网状纹路。
穿着黑色战术服的男人从核心区地底升起,军靴碾过培养舱碎片,左脸有道从眉骨贯到下颌的伤疤,正是三个月前在地下拳场见过的“黑渊顾问”
。
可此刻他眼里的疯狂,比当时要灼烈百倍。
“自我介绍一下,赵天霸。”
他拍了拍怪物胸口的晶片,“前狼牙特种大队少校,现在……是这个时代的造物主。”
他的拇指按在晶片上,怪物的绿焰眼瞳骤然收缩成竖线,“你们以为摧毁能源矩阵就能赢?太天真了。
这些活人培养舱,不过是给‘深渊之影’供能的电池。”
林尘的金瞳里泛起血丝。
他想起李翔颤抖的平安扣,想起那些在培养舱里沉睡的普通人——原来从一开始,赵天霸就把整个黑渊变成了献祭场。
“你疯了。”
苏璃的灵力在指尖凝聚成火团,“用活人喂养邪物,你会遭天谴。”
“天谴?”
赵天霸嗤笑,伤疤随着表情扭曲,“当年我在边境扫雷,三天拆了八十颗简易爆炸装置,战友却被流弹掀飞半个脑袋。
那时候天谴在哪?”
他猛地扯开战术服,露出胸膛密密麻麻的弹痕,“我救过的平民转头把炸弹塞进我卡车,我效忠的国家说我‘越权执法’。”
他的手指深深掐进怪物骨架,“所以我要创造新秩序,让弱肉强食的规则明明白白——而你们,”
他的目光扫过众人,“就是最好的祭品。”
“放屁!”
岳山的断刀嗡鸣。
他护在李翔兄妹身前,刀身缺口映着怪物的绿焰,“当年我师父教我,武是止戈,不是造孽!”
“止戈?”
赵天霸突然按下晶片。
怪物的尾巴抽向岳山,度快得带起破空声。
林尘瞳孔骤缩,拼尽全力扑过去——他能感觉到武神血脉在灼烧,可身体还是慢了半拍。
“当!”
金属交击声炸响。
苏璃的骨玉裂成碎片,血色灵力化作朱雀形态撞开怪物尾巴。
她踉跄着栽进林尘怀里,梢沾着血珠:“去……解决赵天霸,这怪物的灵枢在他手里。”
林尘接住她时,触到她后心浸透的血——刚才为了替岳山挡这一击,她把最后的灵力全用在了防御。
他的喉结动了动,把苏璃轻轻放在柳清风脚边。
老术士立刻掐起续命诀,指尖金芒没入她后颈:“放心,我撑得住半柱香。”
“林尘。”
李翔抱着妹妹退到墙角,平安扣在他掌心烫出水泡,“小棠说……晶片里有定位器,毁了它怪物就动不了。”
林尘低头看向掌心的金属碎片。
之前被苏璃血珠浸透的纹路此刻泛着金光,系统提示音突然清晰:“检测到上古武神血脉与阴阳灵力融合,可破邪物灵枢。”
他抬头时,赵天霸正狞笑着操控怪物挥爪。
林尘能看见那男人眼底的疯狂——不是单纯的仇恨,是享受掌控生死的快感。
这种眼神,和当年打死他父亲的黑帮老大一模一样。
“系统,终极共享。”
林尘低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