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尘的靴底刚碾过三楼的血渍,黑红雾气便裹着腐肉味扑面而来。
镇渊刀嗡鸣震颤,刀芒在雾气里劈开一道猩红豁口,他看见青铜鼎的轮廓在豁口尽头摇晃,鼎身的漩涡标记正渗出粘稠的黑液,每一滴都溅起孩子们的呜咽——那是被抽走生魂的哭嚎。
&0t;苏璃!
&0t;他侧过身,刀背撞开一团扑来的怨魂。
少女的朱雀胎记亮得灼眼,指尖掐着引灵符的手在抖,却还是精准地甩向左侧。
符纸燃成金焰,一只半透明的玄鸟破焰而出,展开翅膀便将涌来的黑雾扇散半片。
玄鸟喙尖滴落的灵液沾在怨魂上,那些扭曲的人脸出尖啸,化作星芒消散——是她昨夜提过的&0t;九霄玄鸟&0t;,专克阴邪的上古神鸟。
但玄鸟的尾羽正以肉眼可见的度变淡。
林尘瞥见苏璃的唇角溢出血丝,这才想起她方才说&0t;燃烧精血撑十分钟&0t;——此刻不过过了三分钟。
&0t;老岳!
&0t;他吼了一嗓子。
后方传来骨刃碰撞的脆响,岳山提着从血卫手里夺来的重剑杀出一条路,剑脊上还挂着半片染血的甲胄:&0t;在!
&0t;这位武术世家的传人额角有道新伤,血珠顺着下颌滴在剑格上,却笑得像过年:&0t;这血卫的骨头比我家传的玄铁还硬,得劲!
&0t;
柳清风扶着阿杰从楼梯口挪过来。
少年的电击棍还在噼啪作响,左手腕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——刚才那记血卫的骨刃终究是擦到了他。
老人的掌心覆在阿杰伤口上,青灰色的灵力渗进去,伤口以肉眼可见的度结痂:&0t;小尘,鼎下有七根引魂柱。
&0t;他喘着气,指节叩了叩地面,&0t;刚才我摸过地砖,柱心埋着黑渊的聚魂玉。
破了柱子,血祭就能断。
&0t;
林尘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他能听见镇渊刀在共鸣,刀身上的纹路泛着烫金的光——那是血脉觉醒的征兆。
昨夜柳老说的&0t;血脉暴动后遗症&0t;像根刺扎在太阳穴,可当他看见阿杰白的嘴唇,看见玄鸟尾羽又淡了一分,那根刺便成了烧红的铁,烫得他喉头腥。
&0t;都过来。
&0t;他退到墙角,镇渊刀插在地上,刀芒压着雾气不敢靠近。
四个人的影子在刀光里叠成一团,阿杰的呼吸声粗重得像破风箱,岳山的剑在地上划出火星,苏璃的玄鸟则敛了翅膀,缩成巴掌大的金斑落在她肩头。
&0t;计划。
&0t;林尘的拇指抹过镇渊刀的血槽,&0t;老岳带阿杰去二楼,把剩下的血卫往东边引。
他们的注意力在鼎上,东边楼梯口有通风管道,能绕到侧门——&0t;
&0t;等等。
&0t;岳山打断他,剑眉拧成结,&0t;你让我带这小子当诱饵?&0t;他瞥了眼阿杰,少年正咬着牙把电击棍往腰里别,指节泛白。
&0t;阿杰能行。
&0t;林尘拍了拍少年的后颈,&0t;刚才那下骨刃,换我十五岁的时候早吓软了。
他拿电击棍的手没抖。
&0t;阿杰的耳尖瞬间红透,却没反驳。
林尘又转向柳清风:&0t;柳老守在楼梯口,用你的困灵阵拖时间。
他们要防咱们冲鼎,必然留人手断后,困灵阵能缠他们半柱香。
&0t;
老人摸了摸胡子,从袖中摸出七枚青铜钉:&0t;早备着。
&0t;
最后是苏璃。
林尘的目光落在她间的骨玉上——那是阴阳家传物,此刻正泛着幽蓝的光。
&0t;你跟我冲鼎。
&0t;他说,&0t;引魂柱在鼎下,我劈柱子,你用玄鸟护我。
等柱子断了,血祭的怨气会反扑,这时候&0t;他顿了顿,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