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踩着擂台的台阶往上走时，能听见看台上的议论声像炸开的蜂窝，那声音嘈杂而混乱：“那是省亚军啊，东方烈去年拿过大学生武道赛的金腰带！”
“林尘能扛过三招么？”
东方烈站在擂台中央，脚尖点地划出半圈，摆出标准的泰拳起手式。
他的小腿肌肉鼓成硬邦邦的石块，膝盖微微弯曲，整个人像张拉满的弓：“怕的话现在认输还来得及，我可以留你武馆半扇门。”
林尘站定，与他相距三步。
晨雾里挥拳八百次的画面突然涌进脑海——父亲倒在血泊里的脸，武馆墙上“以武立命”
的木匾，柳如烟第一次打偏拳时泛红的眼眶，张铁柱把拳靶装歪时挠头的憨样。
他吸了口气，胸腔里的火“轰”
地烧起来。
“东方社长。”
他盯着对方眉骨间跳动的青筋，“你说武道该整合资源，统一培训。”
他屈指敲了敲自己心口，“可你知道武馆的砖为什么是青的么？是学员的汗浸透了，血渗透了，信念渗透了。”
他的声音突然沉下来，像擂台下压了十年的老钟，那声音低沉而厚重，“你要拆我的馆，得先踩过我的骨头。”
东方烈的瞳孔猛地收缩。
他最恨这种自以为是的坚持——就像那些守着破屋子不肯搬迁的老东西，就像林尘这种抱着过时理念不放的傻子。
他右腿肌肉骤紧，后脚猛地蹬地，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。
“那就让我看看，你的骨头够不够硬！”
擂台木板被他的脚步震得嗡嗡作响，那声音如同闷雷般沉闷。
观众席传来抽气声——这记垫步前踢的度，比刚才陈凯的摔法快了整整一倍！
林尘盯着对方抬起的右腿，刺青处的灼热感顺着手臂窜上指尖。
他微微侧身，脚尖在地面碾出浅痕——这是父亲教他的“听风步”
，能顺着对手的力道卸力。
但这一次，他不想卸。
东方烈的右腿带起破风之声，脚尖裹着狠劲直取林尘面门。
聚光灯下，那道腿影快得几乎凝成实质，像把淬了毒的刀，劈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武馆教练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