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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由疑惑：“？”
张德春笑了笑，“哈哈，很好奇吧。每次那个油腻的胖子房东来我们家收房租的时候，我妈就会给我一块五毛钱，让我去外面玩，晚点回家。”
“她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，但其实我都知道。”
张由没有说话，也没有为他感到哀伤。
因为张德春自己也没有感到伤感，他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，说这些也只是纯粹的和张由闲聊，所谓聊天，其实也就是这样。
互相分享一些自己的信息，然后再扯一些有的没的......
张由说：“是吗。”
张德春点头，“嗯。后来有一天，她突然从外面带了一个男人回来，看着就像是个痞子，但我妈似乎很喜欢他......至少看上去那样。”
张由问：“那你怎么来孤儿院了。”
张德春回道：“他们赌博欠了很多钱，听说漂亮国那边很好，于是带着我一起偷渡，我还记得当时被塞进了一辆卡车的主驾驶座位下。”
张由问：“那里能塞得进去人吗？”
张德春笑了笑，“他妈的何止啊！包括我在内里面一共塞了三个人，汽车底盘下都有人挂着。”
“这不会死人吗？”
“妈的，当然会啊，活不了就死呗，还能怎么办，我妈找到那个便宜老爹就死在了那里。”
“......所以，你怎么最后还到孤儿院来了。”
张德春露出笑容，说：“我妈带着我去了那里后，火速又找了个白人男的，但那个家伙不想养别人的孩子，我妈就把我丢了。”
他倒是挺乐观的，即便面对这种往事，也能如此调侃的说出来。
“哈哈哈，她当时骗我说要带我去大超市买冰淇淋，然后让我上车，实际上我早就听到他们的谈话了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还要上去。”
张德春道：“你没看到那个恶心的白人的眼神，我感觉我当时要是继续待在那个家里，他说不定会把我剁了，一个连合法身份都没有的外国小鬼，死了又有谁知道呢。”
张由没有说话，只是静静的看着地面。
这种事情，其实在孤儿院里不罕见......说到底，生活幸福的家伙们也不会来孤儿院，进来的都是身世凄惨的，张德春也只是其中之一罢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