印象太深刻,防备心也拉满了
当电话里说“裴之落水溺亡,请……”赵喜梅没等对方说完就骂了起来,她平时极少说脏话,翻来覆去就那几句,骂完直接挂了电话。
旁边一起干活的工友见状问,“咋了?谁把你气成这样?”
“诈骗的!说的话晦气死了!”赵喜梅这会就懊恼自己会的脏话太少,刚才没骂痛快。
工友没再多问,这两年诈骗电话本就多,谁都没往心里去。
没过十几分钟,村支书的电话打了过来,让她去大队部一趟。
赵喜梅拍掉身上的粉条碎屑,摘了围裙,跟工友嘟囔,“不用说,肯定又是催我去做两癌筛查的,年年筛,我这好好的人筛它干啥?”
“哎呀,支书也是好心,你看我这过了六十五岁的,想做都没机会呢!”工友劝道。
赵喜梅骑着自行车、戴着草帽往大队部赶,到了门口先喊了两声。村支书从办公室走出来冲她招手,“喜梅,来。海军没跟你一起?”
“他去浇地了,我没给他打电话。二爷,有啥事啊?”
村支书把她迎进办公室,让她坐沙发上,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,却没点燃,“你先给海军打个电话,让他也过来一趟。”
赵喜梅看着支书严肃的脸色,心里莫名发慌,没敢多问,赶紧掏出手机给裴海军打了电话。
裴海军来得很快,穿着沾满泥的胶鞋,站在办公室门口不肯进,“二爷,找我啥事?我就不进了,就在这听就行了。”
“让你进来就进来,快点!”村支书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沉重。
裴海军犹豫了一下,在台阶上蹭蹭鞋上的泥,跟着赵喜梅坐在沙发上,又问了一遍,“二爷,到底咋了?”
村支书抹了把花白的头发,深叹一口气,声音艰涩,“我儿子章华,他在城里x区南城派出所上班,你俩知道吧?”
“知道啊,这全村人都知道。”夫妻俩异口同声地答。
“他刚给我打电话,说所里接了个案子,护城河那边溺亡了个人,身上带的身份证……是你家二闺女的,”说到这,支书只觉得嗓子发疼,低下头捂住脸,还是说出来,“死的人脸和身份证上的脸……很像。”
“轰”的一声,赵喜梅只觉得脑子里炸开了,眼前瞬间发黑,身子晃了晃,差点从沙发上滑下去。
裴海军也僵住了,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得干干净净,他努力扯出一丝微笑,“二爷,可不兴说这种笑话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