俩人不欢而散,过了个把月,李长川又提孩子的事,李树没再惯着,直接挂了电话。
裴之跟李树说,“你要不直接跟爸说,是我身体不好不能要孩子得了,省的他再提这茬,你还得生气。”
李树却摇摇头,“不想要孩子的是我,不能把压力转嫁给你。不跟他说结扎的事,是怕气着他,万一再闹出点好歹,我还得去医院伺候,太麻烦。先拖一拖,等时间久了,他知道我是铁了心不想要,就不会再催了。”
裴之忍不住啧了声,就佩服她老公这孝心。
思绪拉回餐桌,听李长川提“含饴弄孙”,裴之立刻接话,转移话题,“爸,阿树前段时间看中我朋友家一只小金毛,长得特别可爱。就是我对狗毛有点过敏,家里养不了,要不您帮他养几天?”
李长川被这话呛得猛咳几声,他想要的是亲孙子,不是“狗孙子”!
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,儿媳妇跟儿子一个德行,说话办事都能噎死人!
罢了罢了,没有亲孙子,有个“狗孙子”也行。
反正他俩还年轻,自己身子骨也还算硬朗,再活个十几年应该没问题,总能盼来亲孙子吧?
中午陪林制片、杨导吃饭,下午到义乌又陪李长川吃了顿晚饭,吃完也才五点多。
裴之没在李家多留,坐车去了机场,准备飞往北京东准备参加企鹅平台的年度盛典。
刚到酒店,李东辰的电话就打了进来。这家伙,找她喝酒。
两人约在一个胡同里的小酒馆,李东辰点了好几种酒,转头对裴之说,“不给你点酒了,你自己选款他家的饮料吧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我飞过来了?”裴之好奇。
“企鹅有活动,你肯定得来,不是今天就是明天,干脆给你打个电话试试。”李东辰说着,已经开始一小杯一小杯地往嘴里灌酒,那急吼吼的样子看得人胃疼。
裴之忍不住开口,“找我就为了喝酒?这事你该找我老公或我弟啊!”
“你老公那人轻易约不出来,人又远,费劲!”李东辰翻了个白眼,“你弟偶尔能约出来,可他又不喝酒,没劲!”
裴之手扶额头,“我不也喝不了酒?到底有啥烦心事儿,值得你这么借酒浇愁?”
李东辰的动作顿了顿,声音低沉了些,“我听说,张恬要订婚了?”
裴之愣了愣,装作不知情的模样,“啊?是吗?”
“对我还不说实话?”李东辰斜睨她一眼。
裴之耸耸肩,“你俩都分了快一年了,有必要打听这事儿吗?你没听网上说,合格的前任就该和死人一样。”
这话怼得李东辰胸口发闷,他喃喃道,“都快一年了啊……”
“这一年你也没闲着啊,该玩玩该吃吃,朋友圈的小姑娘换了一个又一个。”裴之受不了他这副样子,忍不住翻了个白眼。
“……哎,你不懂,我是有苦衷的。”
“你再说这种恶心人的话,我立马走人!什么苦衷能让你搂小姑娘肩膀拍照?什么苦衷能让你跟小姑娘一起喝酒?不爱了就是不爱了,别什么都往‘苦衷’上推。”
“哎,你看你,说话怎么这么难听。”
“嫌不中听?行,那我走。”裴之拎起包就起身。
“别别别,姐,我错了!”李东辰赶紧放下酒杯拦住她,语气软了下来,“你看你,好好说话不行吗,咋还真气上了。”
裴之本来也不是真要走,顺势坐了回去,“行行行,你说吧,我今天就当回垃圾桶,你随便说。”
“我也不知道该说啥……”李东辰抓了抓头发,眼神有些茫然,“刚分手的时候我还不觉得难过,可日子越久,心里越空。现在经常做梦,梦到跟恬恬在一起的日子,醒了之后心里就像塞了张蹦蹦床,有个小人在上面不停蹦,堵得慌。”
“能理解,”裴之叹了口气,“你俩在一起六年,要是一点‘戒断反应’都没有,才不正常。慢慢熬吧,总会过去的。”
“怎么熬啊……”李东辰一脸苦涩,眼眶都红了,“我觉得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