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用担心,今年秋天我们就给迁到老陵上,族里都同意了,你就安心吧。慧慧也来了,以后慧慧也会去看阿堂的。”赵喜梅边哭边大声承诺。
族里有规定,枉死的人在爹娘没进老陵的时候,是只能埋在外边,这事儿,赵传敬念了十几年了,就想让儿子进老陵,和族里长辈埋在一起,以后也好有个供奉。
存贤和赵喜梅的话说出口没多大会,赵传敬两只眼睛都流了一滴泪,随后,彻底停止了呼吸……
赵传敬的丧事,族里早有准备,这边安排人给他换上寿衣的时候,董春红发了疯一般的拦着,不让人碰赵传敬。
赵喜梅姊妹三个抱住发疯的老娘,硬是把她抱到了西厢房里,“娘,爹走了,你得让他干干净净的走,穿身新衣服,利利索索的,到下边也招人待见。”
董春红死死拽住二闺女的胳膊,颤抖着嘴唇说不出一句话,眼看着她的嘴唇染上了乌黑,存贤姊妹三个慌得不行,赵喜梅不停的呼噜着董春红的后背,“娘,别急,别急,等我爹换上衣服,还让你陪着他,行不?”
董春红现在已经陷入了自闭状态,什么话都听不进去,直到大舅妈配合着赵喜梅一起把赵传敬的寿衣换好,存贤把她领到赵传敬床前,董春红看着换上新衣,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丈夫,才彻底安静下来。
换上寿衣后,就把赵传敬送进了棺材里。
存贤三个人顾不上老爹去世的悲痛,一心只想安抚好发了‘癔症’的老娘,生怕一个不顺,老娘再跟着老爹一起走了。
棺材停在堂屋正中,三服以内的小辈都得跪在堂前,等着前来吊唁的亲友。
约了第二天的火葬,所以这些小辈今天都要在灵前守着。
在灵前守着的不止有小辈们,还有董春红。
她从昨天中午开始,分米未进,滴水未沾,存贤姊妹三个,快要急死。
想来想去,不如去请医生来给她打一针镇静剂,再输上营养液,总不能真让亲娘绝食而亡吧?
晚上十一点多,董春红突然清醒过来。
她哑着嗓子指使赵喜梅取来了她压在嫁妆箱底的一套衣服。
拒绝闺女的帮忙,自己慢悠悠的,僵硬的,换上这身新衣服,用梳子理了理头发,把衣领衣袖收拾整齐,然后坐在赵传敬灵前,扶着他的棺材,慢慢嚎出了声音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