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后花园中边赏桃花边说话。
袁夫人道:“娘娘,有个事情挺有意思的,得给您说说,看您的意思。”
王皇后笑道:“好啊,有什么有趣的事,还得嫂子专门进宫说给本宫听?”
袁夫人道:“青衣君祠不是允许本族的妇女儿童来寻求庇护嘛,年前来了汝南王氏老家的一个女子,叫王琳琅,二十三岁,也是个可怜人。”
皇后皱眉:“王家虽不是世家大族,也不算小门小户,怎么就可怜了?”
袁夫人道:“琳琅两岁多的时候父亲过世,琳琅的娘叫长孙蒙,跟娘娘的外祖家也有点关系,是河南长孙氏老家的一个远支。
长孙氏没什么本事,说一个人过不了,后来被她外祖家接走了,很快嫁到了很远的一户人家。
外祖家并不仁义,这孩子就没人管了。”
皇后皱眉:“她小时候日子辛苦,都没有来宗族投奔,怎么成人了,又来青衣君祠投奔?出了什么事了吗?”
袁夫人点头:“说来话长,那孩子一个人没办法生活,邻居就帮她找了一户姓陈的中等人家,让她当童养媳。
琳琅觉得有饭吃就行,在那家一心一意的过,从五岁起就学做饭、洗衣、打扫。
十岁起就学纺织、刺绣,能卖些钱。
她丈夫陈宗仁比她大五岁,是读书人,看她乖巧,教她识字,简单术算,琳琅聪明,一学就会。”
皇后就有些纳闷:“这不是适应挺好的吗?她丈夫也不算太坏,是公婆不慈吗?”
袁夫人叹气:“正是呢,那家长辈不慈,刻薄吝啬,琳琅自己不敢藏一分私房钱。
经常吃不饱穿不暖,来了月事连破布巾都用不上,真是可怜呢。”
皇后皱眉:“她丈夫怎么样?”
袁夫人道:“她丈夫读书倒是不错,中了举人之后,就有些这山望着那山高。
嫌这个童养媳没有根底,又成天灰头土脸、手脚粗糙的配不上他,有心悔婚。”
皇后听到这里,大致明白些什么,陈家坏了良心。
于是讥讽地道:“成天涮锅盘灶的,手脚怎么可能不粗糙?又没有好衣裳、好妆品,怎么可能不灰头土脸?那姓陈的想坏良心,他准备怎么安排这个童养媳呀?”
袁夫人道:“陈宗仁跟家族说,一没有婚书,二没有合同,这是他爹娘买的婢女。
琳琅没办法,无处可去,只能认命,反正是干活,儿媳和婢女也没什么区别。
后来那陈宗仁考上进士,家里出钱活动活动,在秘书监当了官,前年娶了京兆杜氏的一个庶女。”
皇后又有些不明白了,王琳琅既然认命当婢女了,怎么又来到青衣君祠寻求庇护?
袁夫人道:“那家公婆想把汝南的家产卖了,上都城置办房产,在儿子附近住,以后好有个照应。
想着儿媳妇杜氏善妒,怕杜氏知道了膈应,就想把琳琅也卖了。
卖人也罢了,为了多卖几个钱,偏要卖到下贱之处。”
皇后听了就来气,就烦这种无良的人家,太缺德了。
对王琳琅又有点哀其不幸,怒其不争的想法。
咬着牙问:“后来呢,是卖了,还是有什么情况?她一个弱女子,怎么跑脱的?”
袁夫人道:“琳琅识字,丈夫的书房有许多书,她偷偷读过书的,也有几分见识,这次终于不肯认命了。
她说两家没有婚书,不算夫家,可也没有卖身契,不是陈家婢女。
她从五岁起也为这家干活,不但干家务,还通过纺织、刺绣赚了钱养家。
如今十七年有余了,陈家给她吃喝,从没给过工钱。
正好抵销养育费用,陈家要去都城,她就不跟着了。”
皇后点头,这才是汝南王氏的姑娘应该有的气魄。
袁夫人道:“她一个孤女,怎么能干得过陈家一个大家族,只得连夜出逃。
被逼无奈,跳了井,偏那井里是个快枯竭的井,琳琅没死。
陈家竟然不许人去救,干脆让琳琅饿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