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啊?后来信鸽捎来信,说还有十株含苞待放的牡丹,俱是特殊品种,要是有人买,就狠狠地要价。
胡商看到送来的十盆牡丹也大为惊叹,这是十冬腊月啊,有鲜花很难得了。
花盆都是陶制的,上面贴了标签:两盆魏紫,两盆二乔,两盆案红,两盆冠世墨玉,两盆御衣黄。
这十盆花都是含苞待放的样子,枝叶清秀碧绿,非常精神。
为了在太后寿辰宴上得脸,也顺便给皇帝送年礼,梁王咬牙买下两盆案红,两盆冠世墨玉,共计一万二千贯。
其余的也卖了,巨商韩五娘真有钱,花七千贯买了一盆御衣黄,一盆二乔。
常洛王刚好姓魏,听说牡丹名字为魏紫,就说跟自家有缘分,花五千贯买下来两盆魏紫。
还有两盆,以每盆三千贯的价格,分别卖给陆太傅家和工部侍郎宇文家。
王侍郎暗叹妹妹的本事,委托老胡给换成黄金,悄悄地送到青衣君祠,从虚墓的暗门送进去。
没两日就收到信鸽传书,这钱王善一不要,她有空间供给,暂时也花不着钱,叫她哥在王家同一坊内置一处大宅子,想个法子从家里搬出去。
陈太夫人糊涂,王尚书又是个愚孝的,住在一起,凭空生出多少闲气。
虽然嫂子糊涂,侄儿侄女都是仁义可疼的,这是当姑姑的一点心意。
王侍郎感动地眼泪汪汪,恰好同一坊内的有一家人想卖房。
卖房的是司农寺少卿姜大人,姜大人出身一般,因为科举成绩好,过了近三十年,才慢慢上来的。
这人就知道死干活,不会巴结上司,又不会敛财,到了关键处也没人帮。
卖房的原因有二,一是隔壁的吏部员外郎冷四云在官员考核中难为过他几回,结了仇,相看两厌。
他惹不起还躲不起嘛?把房卖了另外找一处吧。
二是因为几次考核成绩不理想,降职调到关内丰州当太守,啥时候能回来都不知道。
年龄不小了,家里也不算富裕。
王侍郎跟姜大人一商量,给了一个出姜家人预期的价格,姜老大人乐呵呵地同意了,收了钱,很快办了过户手续。
王侍郎现在有恃无恐,越对陈老夫人和王尚书不客气了。
弄得他媳妇曲氏都有些胆战心惊,劝他:“大人呢,您也收敛着些。
咱们是晚辈,真要把长辈惹急眼了,再把咱们赶出去,一来丢人了,二来咱们在京城也没有地方住。
母亲抠门的紧,她的嫁妆捂得死死的,不会管咱们的。”
王侍郎问:“夫人啊,你就不想在都城里买一处宅子,自立门户,非得在尚书府里受气?老夫人偏心,不去住大伯家,就在尚书府里作威作福的,有点好东西都弄到大伯家去。
父亲也偏心,成天看那两个庶子好,瞧我就不顺眼。
我就算了,我替咱们孩子不平,咱家姑娘多乖啊,祖母也看不上,天天拿捏她。
咱两个儿子放假回家,还得看他们的脸色。”
曲氏叹口气:“我知道,可咱们不是钱不够嘛。
都怪你,在南粤当官,也没弄到手多少钱。
那点俸禄倒有一半要送到都城孝敬老人,还有一半也让家里花了。
但凡家里有点事,你是真舍得花钱呢,上次建青衣君祠,你还拿出那么一大笔钱,恐怕你的私房钱都扔进去了吧。”
王侍郎道:“我有什么办法,现在儒术当道,提倡百善孝为先。
我身为长子长孙,俸禄是要交给家族,再统一往下月例,大多数家庭都是这样。
因为南粤离都城太远,所以家里同意我交一半,另一半就当做是咱全家的月例。
妹妹死得惨,要不是因为这原因,我也不能从南粤调回都城,还在礼部当侍郎。
父子两人同在一部当正副手,前所未有,这都是皇帝理亏,给咱家的补偿。
两个庶弟也因为妹妹的事,得了好处。
他们可以无动于衷,我当亲大哥的,不忍心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