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去占座!今天《毛概》是老刘头的课,去晚了又得听他一顿唠叨!”
一行人吵吵闹闹地冲向水房,冰凉的水泼在脸上,带来一阵清醒。
张煜看着镜中自己略显苍白的脸,以及眼底那抹难以掩饰的疲惫,深吸了一口气。
路过镜湖时,所有人的脚步都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。
雨后的镜湖,湖水显得清澈了许多,倒映着蓝天白云和岸边的垂柳,波光粼粼,一派祥和景象。湖心那片令人心悸的深色阴影,似乎也变淡、缩小了许多,不再像之前那样散发着邪恶的搏动感。
“咦?这湖……好像正常了?”何木挠了挠他鸡窝般的头发,惊讶地说。
“死了那么多鱼,后勤处肯定撒药了吧?”雁洋猜测道。
王亮摸着下巴,结实的胸肌随着呼吸起伏:“妈的,反正看着顺眼多了!前几天那鬼样子,看着就晦气!”
温阳憨厚地点点头:“嗯,是好看多了。”
王岩推了推眼镜,目光锐利地扫过湖面,冷静地分析:“水体自净能力,加上可能的人工干预,暂时改善了表象。但污染源是否根除,仍需数据支持。”
张煜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那片看似平静的湖面。
笔记本在他胸口只有微弱的温热,银铃耳钉也安静下来。但这反而让他更加不安。
这更像是一种积蓄,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伪装。温馨的警告言犹在耳——“眼睛”的饥饿超出预估,月圆可能提前。
上午第一节课是《毛概》,在最大的阶梯教室。
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,在课桌上投下明亮的光斑。
讲台上,被称为“老刘头”的老教授正声如洪钟地讲述着革命历史。
张煜和兄弟们坐在中排。他的目光下意识地寻找着那个身影。
在靠窗的前排位置,他看到了陈琛。
她今天穿了一件鹅黄色的针织开衫,颜色鲜亮柔和,衬得她肌肤愈发白皙剔透,像初春的迎春花。
开衫里面是白色的蕾丝边衬衫,领口系着一个精致的蝴蝶结,下身是一条及膝的浅蓝色百褶裙,裙摆下露出一双包裹在白色长筒袜里的、纤细笔直的小腿,脚上是一双干净的白色帆布鞋。
她柔顺的栗色长发扎成了一个清爽的高马尾,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优美的颈部线条,几缕碎发垂在耳侧,更添几分俏皮。
阳光洒在她身上,仿佛给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。
她听课很认真,偶尔低头记笔记,侧脸柔和,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般垂下。
当她抬起头看向黑板时,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在阳光下清澈见底,像林间未被污染的清泉,偶尔闪过一丝专注的光芒,那纯净美好的样子,让周围几个男生都忍不住偷偷看她。
似乎感受到了张煜的注视,她悄悄转过头,目光与张煜相遇。
这一次,她没有像之前那样立刻脸红躲闪,而是微微愣了一下,随即,白皙的脸颊上慢慢浮现出两抹淡淡的、如同桃花瓣般的红晕,一直蔓延到耳根。
她轻轻咬了咬下唇,琥珀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羞涩,但更多的,是一种难以言喻的、混合着安心和依赖的复杂情绪。
她甚至极轻微地、几乎不可察觉地对着张煜的方向,抿嘴笑了一下,那笑容如同阳光穿透云层,瞬间照亮了她整个脸庞,纯净而动人,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。
张煜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,漏跳了一拍。
她今天的状态似乎好了很多,那份纯净的美好几乎让他忘记了她可能身处的危险。这算是“最真实的情感瞬间”吗?
是喜悦?是安心?
“嘿!老六!看呆了?”王亮用胳膊肘用力撞了张煜一下,挤眉弄眼地低笑,结实的臂膀肌肉贲张,“哥们儿没说错吧?陈琛妹子今天这打扮,绝了!跟小仙女似的!你小子真有福气!”
“二哥,你小点声!”
……
一九九七年三月十七日,星期一。
暴雨洗刷过的岭城大学,像一幅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