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哒哒……”的按键声在雨声的掩盖下变得微弱,但依旧固执地存在着,像某种不祥的摩斯密码。
这一切看似平常的宿舍景象,此刻在张煜眼中却充满了虚幻感。
他们是真的沉浸在这安逸梦境中的“演员”,还是和他一样,在内心深处潜藏着对“真实”的模糊感知?
“老六,醒醒!妈的,下雨天最适合睡懒觉了!”王亮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,用力伸了个懒腰,全身肌肉贲张,充满了野性的活力。
他抹了把脸,看向窗外,“啧,这雨下的,上午的篮球赛估计要泡汤了。”
“泡汤了好,正好补觉。”老七何木把头埋在被子里,声音闷闷的。
“睡什么睡!起来嗨!”王亮跳下床,一把掀开何木的被子,露出他只穿着裤衩的、精瘦的身板,“走,去水房洗漱,然后去食堂搞点热乎的!下雨天跟油条豆浆最配了!”
一阵鸡飞狗跳的洗漱和吵嚷后,一行人撑着各式各样的雨伞,踏着湿漉漉的路面,走向食堂。
雨水在坑洼处汇聚成一个个小水洼,倒映着灰蒙蒙的天空和行人匆忙的身影。
张煜刻意走在队伍最后,目光锐利地扫视着雨幕中的校园。
雨水似乎让空气中那种异常的“粘稠感”减轻了一些,但他胸口的笔记本依旧散发着微弱的温热,提醒他危险并未远离。
食堂里人声鼎沸,充满了食物蒸腾的热气和学生们喧闹的活力。
张煜打了份简单的稀饭馒头,和兄弟们找了一张长条桌坐下。
“哎,你们听说了吗?”老八雁洋咬了一口肉包子,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,“昨晚后山那边,好像有怪声!”
张煜心中一动,不动声色地继续喝着稀饭。
“啥怪声?野猫叫春吧?”王亮满不在乎地掰开一个馒头,塞进一大块腐乳。
“不是!”雁洋摇摇头,脸上带着一丝惊惧,“有好几个夜跑回来的哥们儿说,听到好像有女人在哭,又好像……有什么东西在刨地,还看到了绿油油的光!”
“净扯淡!”冯辉嗤之以鼻,“肯定是看花眼了,要么就是自己吓自己。”
“就是,后山那地方,黑灯瞎火的,自己吓自己很正常。”何木附和道。
王岩推了推眼镜,慢条斯理地说:“从科学角度讲,夜晚山林中的光线折射、动物活动以及心理暗示,都可能造成类似的错觉。”
温阳埋头吃饭,瓮声瓮气地说:“没事别去后山就行了。”
张煜默默地听着,心中了然。看来昨晚的动静并非完全无人察觉,只是大多数人都将其归咎于错觉或自然现象。
这个“镜像”的自我修正能力,正在努力掩盖这些异常。
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食堂门口,恰好看到陈琛和几个女生一起走了进来。她今天穿了一件鹅黄色的针织开衫,衬得她肌肤愈发白皙剔透,像初绽的迎春花。
开衫里面是白色的蕾丝边衬衫,领口系着一个小小的蝴蝶结,下半身是一条深蓝色的及膝百褶裙,裙摆下露出一双包裹在白色短袜和黑色小皮鞋里的、纤细笔直的小腿。
她收起了雨伞,轻轻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,那柔软的发丝贴在脸颊边,更添几分我见犹怜的柔弱感。
似乎感受到了张煜的目光,她抬起头,琥珀色的眼眸望过来,与他视线相接的瞬间,她像受惊的小兔子般迅速低下头,白皙的脸颊泛起动人的红晕,小手紧张地捏着开衫的衣角。
那纯真羞怯的模样,与地底废墟中那个绝望哭泣的身影形成了强烈的反差,让张煜心中再次涌起那股复杂的怜惜与疑虑。
“哟,老六,你的‘瓷娃娃’来了!”王亮用胳膊肘撞了撞张煜,促狭地挤眉弄眼,“不过去打个招呼?”
张煜摇了摇头,收回目光。他知道,陈琛的“纯净”很可能是这个镜像世界最精致的伪装之一,靠近她,或许就意味着靠近风暴的中心。
早饭后,雨势稍歇。兄弟们商量着是回宿舍打牌还是去教室自习。
张煜则以要去图书馆查资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