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抓起了身边的“武器”。
刮擦声持续了十几秒,突然戛然而止。仿佛从未出现过。但张煜和安静都知道,那不是幻觉。
某种东西,一直在外面。
它没有离开,它还在试探,还在等待。
安静的手缓缓从大衣内抽出,对着张煜的方向,极其轻微地摇了摇头,示意按兵不动。
张煜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,对温阳和王亮点了点头,示意危机暂时解除。
但三人的后背,都已被冷汗浸湿。后半夜,再无异常。
但那短暂的刮擦声和模糊的呼唤,如同梦魇,缠绕在知情者的心头。
黎明前的黑暗,最为寒冷,也最为漫长。
张煜望着窗外依旧浓重的夜色,眼神无比凝重。
危机从未远离,它只是潜入了更深的黑暗,等待着下一次爆发。
而他与身边这些美丽而危险的女性们,在这越来越诡异的局势中,关系也变得越来越微妙和复杂。
情感的涟漪与生存的压力交织在一起,未来如同被迷雾笼罩的险峰,每一步都可能踏空,也可能发现意想不到的……风景。
天,快亮了。
但新的危险,似乎也正在逼近。
……
一九九六年十二月十三日,岭城。
持续数日的集中安置,像一块不断吸水的海绵,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。
大礼堂内,空气混浊,弥漫着汗味、食物残渣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、如同铁锈隐约残留的焦虑气息。
最初的恐惧逐渐被一种更磨人的情绪所取代——漫长的等待、信息的匮乏、以及对回归正常生活的渴望与日俱增,却看不到尽头。
男生宿舍307室的兄弟们,脸上的疲惫更深了。
胡子拉碴,眼窝深陷,往日里精力旺盛的年轻躯体也透出一股被禁锢的萎靡。
“妈的,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!”老二王亮烦躁地一脚踢在旁边的空铁皮桶上,发出“哐当”一声刺耳的噪音,引来周围几个学生不满又畏惧的目光。
他结实的手臂肌肉因无处发泄的精力而微微跳动,胸口憋着一股闷气。
“天天窝在这鬼地方,吃猪食,闻臭脚,老子宁愿出去跟那些鬼东西拼了!”
老大温阳盘坐在地上,依旧擦拭着他那仿佛永远擦不完的扳手,只是动作慢了许多,带着一种麻木的专注。
他敦实的脸庞瘦削了不少,颧骨凸显,闻声抬起眼皮,瓮声瓮气道:“拼?拿什么拼?亮子,省点力气,别惹事。”他的声音里也透着一股被压抑的烦躁,像即将喷发的火山。
老三冯辉抱着膝盖,眼神有些涣散,精瘦的身体缩得更紧了。“我昨晚…又好像听到那种声音了…”
他声音沙哑,带着恐惧,“不是在窗外…好像…就在礼堂里面…天花板上…”他的话让周围几个兄弟后背一凉,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那昏暗高耸、蛛网密布的穹顶。
老五任斌推了推眼镜,镜片上沾着油污,他试图维持冷静,但声音缺乏往日的笃定:“心理暗示和集体焦虑会导致听觉异常的可能性高达78.3%。但是…我们不能完全排除结构传音或者…其他未知因素。”他的分析听起来更像是在说服自己。
老四王岩默默地将分到的一小块压缩饼干递给脸色最差的老九吴东。
老七何木和老八雁洋靠在一起,沉默地听着,老八也不再做俯卧撑,只是无意识地捏着自己胳膊上坚硬的肌肉。
张煜依旧站在他的“了望点”,那扇较高的窗户旁。
他只穿着背心,古铜色的肌肤在昏暗光线下如同凝固的铜像,线条分明的胸腹和臂肌随着平稳的呼吸微微起伏,展现出超越年龄的沉稳。
但他的眼神却比以往更加锐利,如同最警惕的猎人,反复扫视着窗外和礼堂内的每一个角落。
他的不安感在加剧。那种被窥视的感觉非但没有减弱,反而变得更加…粘稠和无处不在。
更让他心惊的是,他隐约感觉到,那种诡异的“恶意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