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措之余,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被保护感悄然滋生,让她冰凉的四肢百骸都渐渐回暖。
这段原本不长的路,在浓雾中仿佛变得没有尽头。
每一步,都像是在独立的、与世隔绝的纯白世界里前行,充满了无声的张力与微妙的悸动。
校医院里也弥漫着雾气,光线昏暗,人不多,显得格外冷清。
值班医生检查了陈琛的脚踝,确认只是扭伤,做了冷敷和包扎处理,嘱咐她休息一下再离开。
张煜去帮她取药。就在他拿着药方穿过昏暗的走廊时,在一个转角,几乎与另一个从雾中走出的身影撞个满怀。
一股冷冽的、如同雪松混合着淡淡消毒水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是安静。
她依旧穿着那件臃肿的藏蓝色棉大衣,但帽子没有戴上,露出了整张脸。
她的脸色在雾气的浸润下显得愈发苍白,几乎透明,黑色的发丝被雾水打湿,几缕贴在光洁饱满的额头和修长冰冷的脖颈上。
那双眼睛,在昏暗的光线下,如同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泉,骤然看到张煜,闪过一丝极快的讶异,随即恢复了古井无波的冰冷。
她的嘴唇很薄,颜色很淡,抿成一条坚硬的直线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