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,动作笨拙僵硬。
他那件标志性的工装外套裹得像粽子,瘦长的脖子完全缩进了高耸的衣领里,只露出一双充满恐惧的眼睛。
“老…老五!暖…暖水袋!热…热水!”声音抖得像风中落叶。
老五任斌的脸冻得发青,镜片上也结了一层冰花。
他哆嗦着从怀里(用体温保护着)掏出一个瘪瘪的橡胶暖水袋,里面只有一点可怜的、勉强维持着液态的温水:“省…省着…轮流捂…捂手…”
老四王岩、老七何木、老八雁洋也都裹成了球,动作迟缓如同慢放。
307寝室的兄弟们在这绝对零度般的酷寒中,如同即将冻毙的探险队员,靠着求生的本能和对“张阎王”的敬畏,艰难地集结。
推开宿舍门的瞬间,一股比室内更甚的、足以将血液瞬间冻结的寒气猛地灌入!
走廊里光线昏暗,冰冷的水泥地面如同镜面,反射着幽幽的寒光。
墙壁上凝结着厚厚的白霜。
其他宿舍的门也陆续打开,一个个裹得如同爱斯基摩人的“球”滚了出来,没有人说话,只有牙齿疯狂打颤的“格格”声和粗重艰难的喘息声在死寂的走廊里回荡。
呼出的白雾浓重得几乎看不清前方。
“跟…跟紧!扶…扶墙!”温阳的声音被冻得几乎发不出。
他努力稳住被冻得僵硬的身体。
张煜将钢钎往冻得如同钢铁般坚硬的地面狠狠一杵!
“铿!”火星四溅!稳住身形,然后如同破冰船般,用身体和钢钎开辟道路,高大的身躯为身后的兄弟们挡住最猛烈的寒气。
他每一步都踩得极其小心而沉稳,脚下的薄冰发出刺耳的“嘎吱”声。
兄弟们互相搀扶着,如同结冰的糖葫芦串,在光滑如镜的走廊里,一步一滑,艰难地挪向出口。
宿舍楼大门如同被冰封的墓穴石门,被厚厚的、透明的坚冰彻底封死!
“凿!”张煜的声音如同冰层碎裂。
他抡起沉重的钢钎,带着全身的力量,狠狠砸向冰封的大门!
“咚!!”一声沉闷到令人心脏骤停的巨响!冰屑如同钻石碎屑般飞溅!
温阳和王亮也咬着冻僵的牙,用铁锹尖拼命凿击。
每一次撞击,都震得手臂发麻,虎口崩裂!
呼出的白气在三人面前形成浓重的雾团。
张煜贲张的手臂肌肉隔着厚厚的衣物爆发出惊人的力量轮廓!
这已不是扫雪,而是在与极寒本身进行一场生死搏斗!
不知过了多久,一个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、布满锋利冰碴的狭窄通道终于被艰难地凿开。
“快…快走!”温阳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。
兄弟们如同穿越冰缝的企鹅,一个接一个,佝偻着身体,死死抓住前面人的衣角,在张煜的掩护下,侧身挤出了这冰封的堡垒,踏入了外面那片绝对零度的死亡冰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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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教学楼前的广场。这里是寒冰地狱的中心。
视野所及,一片死寂的、光滑如镜的银白。
积雪被冻得如同钢铁般坚硬,覆盖着一层薄薄的、如同水晶粉末般的雪砂。
屋檐下垂挂的冰溜子粗壮尖锐,如同倒悬的冰之森林,闪烁着致命的寒光。
没有任何声音,连风声都仿佛被冻结了。
只有学生们踩在坚冰上发出的、令人牙酸的“嘎吱嘎吱”声,以及那浓重到化不开的、如同实质的白雾从每个人口鼻中喷出。
移动变得异常缓慢而危险,每一步都需要全神贯注,稍有不慎就会摔得骨断筋折。
校领导不见踪影,这种天气,任何命令都是徒劳。
张煜和307的兄弟们汇入这股在冰面上艰难蠕动的求生人流。
张煜依旧在最外侧开路,每一步都踩得极其沉稳,钢钎不时凿向特别光滑或有薄冰陷阱的地方,为身后的兄弟们提供支撑点。
他的军大衣上迅速凝结了一层厚厚的白霜,眉毛和帽檐挂满了冰凌,整个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