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白细腻、脆弱得仿佛一捏就碎的脖颈上,能看到细小的绒毛和微微凸起的、精致的颈椎骨节。她小巧的耳垂在乌发遮掩下,悄悄染上了一层极淡的粉色。
张煜在讲台上,将这一幕尽收眼底。朱莓的关心或许是真心,但那过于张扬的美丽和侵略性的亲昵,对陈琛这种极度敏感内向的性格来说,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压力。
他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,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注意力集中!公差带的位置是核心!公差带的位置决定了啮合是过紧还是过松,直接影响传动效率和寿命!”他的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朱莓的方向。
朱莓感受到那目光,红唇微撅,但终于收敛了些,坐直身体,桃花眼却依旧大胆地、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迎向张煜。她挺了挺胸,饱满的曲线在玫红色毛衣下更加惊心动魄,无声地展示着自己的魅力。
张煜不再看她,专注讲解。阳光在教室里流淌,照在冰冷的车床模型上,照在摊开的复杂图纸上,也照在青春洋溢或敏感脆弱的年轻脸庞上。
教室后排靠门,黄莺不知何时已悄然落座。她依旧戴着那副宽大的墨镜,遮住了那双足以洞穿人心的丹凤眼。
身上是一件剪裁极其合体、质地精良的浅灰色羊绒大衣,领口翻出酒红色的丝绒内衬,与她脚下那双尖细的、同色系的酒红色高跟鞋遥相呼应,低调而奢华。
大衣敞着怀,露出里面同色系的高领羊绒衫,将她纤细修长的脖颈和玲珑有致的身段完美勾勒——饱满圆润的胸部弧线,纤细得不盈一握的腰肢,以及坐下时大衣下摆自然垂落、隐约可见的饱满臀部曲线。她姿态慵懒地靠在椅背上,修长的双腿优雅地交叠着,丝袜包裹下的小腿线条流畅完美。
墨镜后的目光似乎落在讲台上张煜贲张有力的手臂线条上,又似乎穿透了所有人,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、冰冷的玩味,静静欣赏着这间教室里流淌的青春气息和微妙的张力。她像一株名贵的、带着荆棘的黑色玫瑰,优雅地扎根在喧嚣的土壤里,散发着无声却致命的吸引力。
而在黄莺身后几排,最角落光线暗淡的位置,安静如同一道沉默的影子。她穿着和其他人一样的蓝白校服外套,拉链规整地拉到锁骨下方。
宽大的外套掩盖了她身体真实的线条,只能从坐姿的挺拔和偶尔移动时外套下摆勾勒出的腿部轮廓,隐约感受到那具身体蕴藏的、如同猎豹般的柔韧与力量。
她低着头,乌黑的长发垂落,遮住了大半张脸,只露出线条极其优美却冷冽如冰雕的下颌,和一双紧抿着、没什么血色、却形状完美的薄唇。她整个人安静得仿佛不存在,气息收敛到极致。阳光吝啬地在她身上投下一点微光,照亮了她放在课桌上的手——手指修长,骨节分明,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,带着一种近乎艺术品般的冷硬美感。
她的目光似乎只专注于面前的图纸,但偶尔,那低垂的眼睫会极其短暂地抬起,视线如同最精准的探针,无声地扫过前排陈琛纤细脆弱的背影,或者讲台上张煜充满力量感的身躯,又或者后排黄莺那优雅而疏离的侧影,快得让人无法捕捉,随即又迅速垂落,重新沉浸入自己的世界。
她像一柄收入鞘中的绝世名刃,收敛了所有锋芒,却让人无法忽视那份内敛的、冰冷的危险感。
张煜在讲台上,清晰地感受着这间教室里涌动的暗流。他挥动粉笔,讲解着冰冷的公差数值,洪亮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,试图用机械世界的精确和理性,覆盖住那些无声流淌的、关于美丽与危险的微妙气息。
阳光穿过窗棂,在齿轮图纸和年轻的脸庞上跳跃,1996年初冬的校园日常,就在这齿轮咬合的精确与心跳悸动的微妙中,缓缓铺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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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午的课程在张煜“阎王”式的严格要求和同学们紧张的笔尖下结束。下课铃一响,饥饿的年轻人如同出笼的鸟儿,涌向食堂。
食堂里人声鼎沸,热气蒸腾。大锅菜混合着米饭蒸腾出的香气,是校园最朴实的味道。307寝室的兄弟们围坐在一张油腻的长条桌旁。铝制饭盒、搪瓷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