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令!没有人能中断!陈琛必须死!她不死……‘上弦月’就……”她的话语戛然而止,仿佛意识到自己泄露了太多,眼中充满了怨毒和疯狂,死死瞪着黄莺,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怪响。
“‘上弦月’就怎样?”黄莺的声音如同淬毒的冰棱,精准地刺入安静心理防线崩溃的缝隙,“‘钥匙’没有按照预期彻底毁灭,反而可能因为自毁程序的冲击,进入了某种不可控的状态?
或者……释放了里面封存的、连‘上弦月’都恐惧的东西?”她的目光锐利如刀,步步紧逼,“蓝正宏工程师,他到底在‘钥匙’里封存了什么?他当年察觉到了‘上弦月’的存在,所以用这种方式……埋下了最后的反击?”
“闭嘴!你什么都不知道!”安静歇斯底里地尖叫,试图用声音掩盖内心的恐慌,“蓝正宏就是个不识时务的蠢货!
他以为他藏得很深?他以为他的‘钥匙’能对抗‘上弦月’?做梦!‘上弦月’无处不在!无所不能!这次失败只是意外!是你们走了狗屎运!下一次……下一次你们所有人……”
“没有下一次了,‘毒牙’。”黄莺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刺骨,带着不容置疑的终结意味,“你的毒牙已经被拔了。
你的主子,周为民、吴振邦,他们的保护伞已经碎了。至于你背后那个真正的‘齿轮’……”
黄莺直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如同困兽般挣扎的安静,丹凤眼中闪烁着洞穿一切的光芒,“‘上弦月’计划的核心,恐怕远不止一个松江市吧?它涉及到的层面,高到让你背后的人,不惜动用钻地弹也要抹掉整个‘忒修斯’,甚至不惜让你暴露,也要确保陈琛这个‘钥匙’的毁灭。
因为‘钥匙’里封存的秘密,一旦暴露,足以让某些高高在上的存在……身败名裂?甚至……动摇根基?”
安静的挣扎猛地停止了。她像被瞬间抽走了所有力气,瘫软在审讯椅上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。
浅褐色的眼眸死死盯着惨白的天花板,里面翻涌着极致的恐惧、绝望和一种……被彻底看穿后的茫然。
黄莺的每一句话,都像一把冰冷的钥匙,精准地插入她内心最深的锁孔,转动着那些她以为永远不会被触及的、属于更高层级的黑暗秘密。
那份美丽所包裹的致命毒性和掌控力,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。她不再尖叫,不再反驳,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在死寂的审讯室里回荡,如同败者的哀鸣。
黄莺不再看她,转身对男警官做了个手势:“看好她。她的心理防线已经崩溃,接下来是深挖‘上弦月’网络的最佳时机。”
说完,她深灰色的身影没有丝毫停留,如同完成猎杀的鹰隼,带着洞悉秘密的冰冷余威,快步离开了审讯室。那份美丽,此刻只剩下纯粹的、掌控全局的凌厉锋芒。
……
儿童特护病房的灯光被调成了最柔和的暖黄色,像一层温暖的薄纱,试图包裹住里面巨大的悲伤和恐惧。
空气里残留着消毒水的味道,但更浓的是无声的压抑,沉甸甸地压在心头。
朱莓小小的身体蜷缩在病床靠墙的最里面,像一只受尽惊吓、拼命想把自己藏进壳里的小蜗牛。厚重的石膏固定着她的左小腿,像一个沉重的枷锁。
她的怀里,那本深蓝色的、封面磨损严重的笔记本,依旧被她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抱着,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着没有血色的青白。
仿佛那不是一本笔记,而是她溺水时唯一能抓住的浮木,是她与那个在血与火中永远离去的姐姐之间,最后一丝微弱的联系。
苍白的小脸上泪痕交错,眼睛红肿得像桃子,长长的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一起,即使是在昏沉的睡梦中,身体也时不时地惊悸般抽动一下,发出模糊的、带着哭腔的呓语。
张煜半靠在床边的椅子上,肋骨的固定带像一道冰冷的锁链,每一次呼吸都带来沉闷的痛楚,但这疼痛与他心头的沉重和混乱相比,显得如此微不足道。
他疲惫地闭上眼睛,脑海中却如同走马灯般闪过无数画面:礼堂后台冲天烈焰中蓝山决绝扑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