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大脑深处强行启动,驱动着这具濒临崩溃的躯体走向自我毁灭!
“镇静剂!丙泊酚100g静推!快!”张柠的声音嘶哑而暴烈,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!她瞬间抛开了所有的震惊和恐惧,医生的本能和那磐石般的意志再次占据了绝对上风!必须打断这个进程!不惜一切代价!
助手手忙脚乱地抽取药液。
然而,就在针尖即将刺入静脉留置针接口的瞬间!
手术台上,陈琛那剧烈抽搐的身体猛地一僵!
紧接着!
“嗤——!!!”
一阵极其轻微、却异常清晰的、如同高压气体泄漏般的声响,猛地从陈琛的右耳后、发际线下方一个极其隐蔽的位置传来!
张柠的瞳孔骤然收缩!她看到了!
在陈琛乌黑的鬓发根部,紧贴着颅骨的位置,一小片原本与皮肤颜色无异的“胎记”或“瘢痕”,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,变得通红、灼热!
甚至冒起了极其细微的、几乎看不见的白烟!一股淡淡的、混合着臭氧和蛋白质烧焦的奇特气味,瞬间弥漫开来!
那不是胎记!那是一个极其精密的皮下植入体!此刻正在过载、烧毁!
与此同时!
“嘀嘀嘀嘀嘀——!!!”
心电监护仪发出了前所未有的、凄厉到极致的警报!
屏幕上那疯狂飙升的心率波形,在达到一个令人心悸的峰值后,如同被无形的巨斧斩断!瞬间拉成了一条绝望的、毫无波动的——直线!
心脏骤停!
“不——!”助手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!
张柠的大脑一片空白!巨大的恐惧和冰冷的绝望如同海啸般瞬间将她吞噬!她甚至来不及思考那皮下植入体是什么!
身体的本能已经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!
“肾上腺素1g!静推!快!”她的嘶吼声几乎撕裂了喉咙!
沾着血污和汗水的双手,毫不犹豫地再次交叠,用尽全身的力气,如同最狂暴的打桩机,狠狠按压在陈琛那已经失去心跳的冰冷胸膛上!
“砰!砰!砰!”
每一次按压都伴随着骨骼摩擦的“咔咔”声,每一次按压都让肋下刚刚清创的创口涌出更多暗红的血液!
张柠的眼神彻底疯狂!琥珀色的眼眸里燃烧着不顾一切的、毁灭性的火焰!
她不再是什么沉静如水的医生,而是一个被逼到绝境、要用最原始的力量与死神同归于尽的狂暴战士!那份美丽,在血污、汗水和绝望的映衬下,扭曲成一种惊心动魄的、如同献祭般的悲壮!
“陈琛!你给我回来!!”张柠的咆哮在手术室里回荡,带着血泪的控诉和不顾一切的挽留!
……
冰冷的单向玻璃后,黄莺如同被钉在了原地。
老周瘫倒在病房冰冷的地板上,蜷缩着身体,像个被彻底抽空了灵魂的破布口袋。浑浊的泪水混合着油污在沟壑纵横的脸上肆意流淌,喉咙里发出压抑的、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呜咽。
他那只暴露着齿轮纹身的手臂无力地垂落在地,仿佛那沉重的烙印已将他彻底压垮。
“老婆孩子……他们……早就不在了……周为民骗了我……骗了我二十年……”老周的声音嘶哑破碎,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绝望,“‘棘轮’……就是个笑话……我守着门……等着‘上弦月’……等来的……是家破人亡……是蓝工的血债……我该死……我该死啊……”
他猛地抬起头,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疯狂和自我毁灭的冲动,沾满油污的手颤抖着指向病房门口的方向:“……手术室!快去手术室!阻止她!陈琛……她不能死!‘钥匙’毁了……‘上弦月’就赢了!蓝工……蓝工最后的希望……就……”
他的话被一阵凄厉到撕裂灵魂的警报声打断!那警报并非来自病房,而是穿透了层层墙壁,从楼下——手术室的方向——如同垂死巨兽的哀嚎般,猛地席卷而来!
“嘀嘀嘀嘀嘀——!!!!”
是最高级别的、代表心脏骤停的连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