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婆的甜蜜心意和她身上橘子糖的甜腻气息,形成一种奇异的、令人心头发软的暖流。
“谢谢。”他咬了一口麦芽糖,粘稠的甜意在舌尖化开,带着谷物朴实的香气。
“还有还有!”安静又变戏法似的从包里掏出那块摔弯的黄铜音板,边缘已经被小心地敲平了一些,虽然还有痕迹,但音梳基本复位了。“班长你看!我自己试着修了一下!虽然还有点歪……”她献宝似的举着音板,大眼睛里充满了期待和一点点小得意,“等我把八音盒装好,第一个放给你听!”浓郁的橘子糖甜香混合着麦芽糖的香气,将她包裹,充满了天真烂漫的喜悦和分享的快乐。
阳光洒在她鹅黄色的背带裙和亮晶晶的眼睛上,整个人像一颗刚刚成熟的、散发着甜美气息的蜜桃。辫梢的银铃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,清脆的声音在操场的喧嚣中格外悦耳。她身上那种毫无保留的、带着糖果甜香的快乐,像一道暖流,轻易地冲散了假期结束的淡淡惆怅。
礼堂后台像一个刚刚经历风暴、正在休整的华丽巢穴。巨大的暗红色帷幕隔绝了外面的天光,只有几盏工作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。空气中弥漫着松香水的刺鼻、陈旧布景的霉味、脂粉残留的甜腻,以及一丝若有似无的、属于葡萄酒的微醺气息。巨大的齿轮状舞台布景悬在半空,投下巨大而沉默的阴影。道具箱散乱地开着,各种演出服装、头饰散落在地,显然正在整理归位。
张煜按照张柠的留言,将一盒新的舞台灯具保险丝送到后台。刚放下东西,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、混合着高级香水、脂粉、烟草和葡萄甜香的馥郁气息,便如一张无形的、带着慵懒余韵的网,悄然从一堆悬挂的宝蓝色天鹅绒幕布后弥漫开来。
“哟,小工兵送‘心脏起搏器’来了?”
慵懒磁性的声音带着一丝刚睡醒般的沙哑,像天鹅绒裹着温热的钩子。张柠从那堆幕布后转出身来。
她似乎刚小憩过,穿着一身真丝质地的酒红色睡袍式长裙,柔软的布料贴着身体曲线流淌,勾勒出惊心动魄的起伏——高耸的胸脯,纤细得不盈一握的腰肢,圆润的臀部线条在行走间若隐若现。
长发松散地披在肩头,几缕卷曲的发丝慵懒地贴在汗湿的颈侧和光洁的锁骨上。脸上浓妆已卸,素颜带着一丝疲惫的苍白,却更显五官的精致艳丽,如同被雨水洗过的玫瑰。
眼波流转间带着刚醒的迷蒙,红唇微肿,带着天然的饱满诱人。她赤着脚,踩在后台冰冷的水磨石地面上,脚趾圆润,涂着深酒红色的指甲油。
那股馥郁的香气混合着她身上散发的、被体温烘暖的体香和一丝极淡的、属于睡眠的温热气息,形成一种慵懒而极具冲击力的魅惑场,瞬间填满了这狭小的空间。她手里端着一杯清水,慵懒地走到张煜面前,距离近得张煜能看清她锁骨上细微的汗珠和卸妆后眼底淡淡的青影。
“放那儿吧。”她红唇微启,用下巴点了点旁边一张堆满图纸的桌子,目光却像带着钩子,在张煜脸上逡巡,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一丝餍足后的慵懒。“累死姐姐了……”她伸了个懒腰,真丝睡袍的领口随着动作滑落,露出更多雪白的肌肤和圆润的肩头,腰肢的曲线绷出一个完美的弧度。“那群小兔崽子,收拾东西跟打仗似的。”她抱怨着,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。她走到“时间齿轮”装置旁,涂着丹蔻的指尖(指甲油是深沉的酒红色,与睡袍呼应)轻轻拂过冰冷的黄铜主齿轮,动作带着一种情人般的缱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