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歪气得不行,随手就将那三只小崽子扔进了镇外的臭水沟里。
祸事,就从这天晚上开始了。
先是王老歪自己。
他当晚回到自己那破窝棚,睡到半夜,突然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。
睁眼一看,只见黑暗中,几十双绿油油的小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!
没等他反应过来,那些黑影便一拥而上,在他身上又抓又咬,疼得他嗷嗷直叫。
他点灯一看,身上布满了细小的抓痕和咬痕,却连个黄鼠狼的影子都没看到。
自那以后,王老歪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。
夜里总做噩梦,梦见那只母黄仙带着无数小黄鼠狼来撕咬他;白天则精神恍惚,时常产生幻觉,看到墙壁上、地上有黄鼠狼的影子闪过。
他变得疑神疑鬼,不敢一个人待着,没多久就彻底疯了,整天在屯子里胡言乱语,哭哭笑笑,最后在一个风雪夜跑出去,再也没回来,想必是冻死在山里了。
而王老栓家,也受到了牵连。
先是家里养的几只下蛋母鸡,一夜之间全部暴毙,脖子上都有细小的牙印,血被吸干了。
然后,他儿子王满囤,好端端的突然起高烧,胡话连篇,一会儿学黄鼠狼叫,一会儿又惊恐地大喊“别咬我!
别过来!”
。
王老栓知道,这是黄仙的报复来了。
他备上香烛纸钱,想去后院那被毁的洞口前祭拜道歉,却现那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骚臭味,让人靠近了就头晕恶心。
王满囤的病越来越重,请了郎中来瞧,也看不出个所以然,药石罔效。
王老栓急得嘴角起泡,没办法,只好备上厚礼,去几十里外请一位有名的出马仙,胡三爷。
胡三爷来到王家,先在院子里转了一圈,又看了看病榻上奄奄一息的王满囤,闭目感应了片刻,才缓缓开口,语气沉重:
“老栓大哥,你家这是惹上黄仙的‘死仇’了。
那母黄仙修行不易,你弟弟杀了它的幼崽,断了它的血脉,这是不死不休的血海深仇。
它现在怨气冲天,不仅要你弟弟的命,还要你王家断后啊!”
王老栓一听,吓得魂飞魄散,跪地连连磕头:“胡三爷,求您大慈悲,救救我儿子吧!
我弟弟造的孽,我愿意承担!
要我怎么做都行!”
胡三爷叹了口气:“这事难办。
那黄仙怨念太深,普通的说和、供奉,它根本不会接受。
除非……”
“除非什么?”
“除非能找到那母黄仙的‘真身’,或是它幼崽的遗骸,由我出面,以法事度,或许能化解它一部分怨气,让它放过你儿子。
但能否成功,还得看它的意思。”
王老栓立刻动全家和邻里,四处寻找。
最后,还是在镇外那个臭水沟里,找到了那三只早已腐烂臭的小黄鼠狼崽的尸体。
胡三爷让人将小崽子的尸体用红布包好,在后院设下法坛。
他点燃香烛,摇动法器,口中念念有词,是在与那怨气冲天的母黄仙沟通。
法事进行中,阴风阵阵,吹得人站立不稳。
众人仿佛能听到风中夹杂着母黄仙凄厉的哀嚎和愤怒的咆哮。
胡三爷满头大汗,身体微微颤抖,显然在与那强大的怨念对抗。
良久,风势渐歇。
胡三爷疲惫地睁开眼,对王老栓说:“它……勉强答应,放过你儿子。
但它要求,你需将它三个孩儿的尸身,以亲子之礼,葬在你王家祖坟旁边,让它孩儿受你王家香火。
并且,你王家需世代供奉它‘黄大仙’之位,逢年过节,香火不断。
它要看着你王家,世世代代忏悔赎罪!”
这条件极为苛刻,将自家祖坟与横死的小兽相邻,还要世代供奉,简直是奇耻大辱。
但为了儿子,王老栓含泪答应了。
王满囤果然在法事后慢慢好转,捡回了一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