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山有片老坟圈子,村里老人说里面住着有道行的黄皮子。
谁家要是得罪了它们,保准倒霉。
村西头老光棍刘老歪不信这个邪,非说黄皮子肉香,扛着土枪就去后山转悠。
结果天黑后鼻青脸肿地跑回来,手里攥着张树皮,上面用血画着个歪歪扭扭的“囍”
字。
当夜,他家院子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,邻居扒门缝一看,魂儿都吓飞了——
一群穿着红袄的黄皮子,正抬着顶小花轿往他屋里走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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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,咱这第三个故事,就说说后山老坟圈子里那些有道行的“黄大仙”
。
在咱东北这旮沓,老辈子人对黄皮子,也就是黄鼠狼,那是又敬又怕。
都说这玩意儿灵性,年头久了能“炼”
出点道行,成了气候的就叫“黄大仙”
。
后山那片老坟圈子,荒草半人高,破败的石碑东倒西歪,平时大白天都没人乐意去。
为啥?都说那儿是黄大仙的老窝,轻易招惹不得。
谁家要是不小心冲撞了,轻则鸡飞狗跳,重则破财招灾,邪乎得很。
村西头有个老光棍,叫刘老歪。
为啥叫这名儿?因为他脾气犟,认死理,一条道走到黑,脖子老是梗着,显得有点歪。
他年轻时走南闯北,自诩见过世面,对屯子里这些神神鬼鬼的说法,向来是嗤之以鼻,常挂在嘴边的话是:“啥黄大仙白大仙,逮住了扒皮吃肉,那才叫真香!”
那年冬天,雪下得挺大,刘老歪馋肉馋得厉害,又舍不得花钱买。
不知怎的,就想起了后山的黄皮子。
他拎出那杆老掉牙的土枪,灌上火药铁砂,跟几个老伙计喝酒时吹牛:“你们瞧着,今晚就去后山,拎几只黄皮子回来,咱哥几个炖一锅,暖和暖和!”
旁人都劝:“老歪,可不敢胡说!
那老坟圈子的黄皮子惹不得!
听说眼睛都冒绿光,邪性!”
刘老歪把酒盅往桌上一顿,眼一瞪:“屁!
老子枪子儿可不认它邪不邪性!”
说完,他真就扛着枪,踩着厚厚的积雪,深一脚浅一脚地奔了后山。
那天晚上,月亮被乌云遮得严严实实,四下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,只有风声跟鬼哭似的在山坳里打转。
刘老歪在老坟圈子里转悠了半天,连根黄鼠狼毛都没看见。
正纳闷儿呢,忽然觉得后脖颈子凉飕飕的,一回头,好像瞥见几个黑影在坟包后面一闪而过,绿莹莹的光点,像是眼睛。
他心里有点毛,端起枪壮胆,嘴里骂骂咧咧:“滚出来!
装神弄鬼的玩意儿!”
话音刚落,就感觉脚下一滑,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,“扑通”
一声摔了个大马趴,土枪也脱了手,不知甩哪儿去了。
紧接着,就觉得身上脸上噼里啪啦挨了好几下,又抓又挠,火辣辣地疼,可他连个人影都没看清。
耳边还隐隐约约听见像是小孩儿又像是女人的嗤笑声,飘忽不定。
刘老歪这下真慌了,连滚带爬地往山下跑,鞋都跑丢了一只。
等他狼狈不堪地撞开自家院门时,把起来喂牲口的邻居吓了一跳。
只见他棉袄被撕扯得一条一条,脸上、手上全是血道子,鼻青脸肿,模样骇人。
他瘫在炕上,呼哧带喘,半天说不出话。
邻居给他倒了碗热水,他才哆哆嗦嗦地摊开一直紧攥着的右手。
手心里,紧紧攥着一块巴掌大的、皱巴巴的白桦树皮。
那树皮像是被硬生生从树上撕下来的,边缘参差不齐。
而树皮的内侧,用某种暗红色的、像是凝固了的血,画着一个歪歪扭扭、触目惊心的“囍”
字!
那字写得极其怪异,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邪气。
邻居看得心里直冒寒气,刘老歪更是面如死灰,嘴唇哆嗦着,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