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一步相逼,懒懒道:“李青,别睡了,人找你算账来了。”
二人:“……”
李青伸了个懒腰,散漫道:“谁找我算账啊?”
李春芳干笑道:“只是想向永青侯求证一些个问题。”
“关于佛郎机之事。”高拱补充。
李青缓缓坐起身,转头朝黄锦道了句:“烤好了吗?”
“好了。”黄锦动作极快,趁着烤薯还没烫到手,先一步丢向李青。
李青一点也不怕烫,稳稳接住,掀开表皮嗅了嗅鼻子,这才道:“关于战事开支是吧?”
“侯爷高见。”
李春芳抢在高拱前头,说道,“今日早朝,兵部左侍郎陈奏水师总兵官戚继光的上疏……”
简明扼要概述完经过,李春芳才开始发表自己的观点:
“昔年侯爷游历西方诸国,下官等也都知情,相信侯爷当初做出这样的预测,也绝不是无的放矢,不过……”
“俗话说,此一时,彼一时也。换之国家的治理,亦是如此。”
“因时而定,因地制宜,方为上策,更是亘古不变的真理,下官等不是质疑侯爷,也相信侯爷的良苦用心,然,数年过去,却不见佛郎机……”
李春芳迟疑着说,“是否佛郎机已然解决了内部问题,亦或说,找到了另一种解法呢?”
李青心平气和的笑了笑,不是因为李春芳话说的漂亮,而是因为信息的不对等,必然会导致这样的结果。
“你们想要证据,是吧?”
“是!”
高拱进一步逼问道:“敢问侯爷,可拿的出证据?”
“可以,不过这得带着你们跑海外一趟,才能令你们相信。”李青笑呵呵道,“我倒是有空,可你们都是大忙人,也没这个时间啊。”
高拱瓮声道:“侯爷莫说笑。”
“我何时在国之大事上开过玩笑?”
李春芳苦笑叹息:“侯爷啊,朝廷当真是……负担不起了啊。”
“自古以来,王朝兴衰的临门一脚,永远是战争!”李青正色道,“其他方面抠搜一点儿或许不太要紧,可军事一道抠搜……就是要命了。”
高拱深吸一口气,选择硬刚永青侯——
“下官斗胆,永青侯此言实属大谬。”
“是吗?”李青咬了口烤薯,好整以暇道,“说来听听。”
“且不说有没有这样的可能,就算一切真如侯爷预测那般,佛郎机打过来了,可又如何呢?”
高拱慷慨激昂道,“弘治年间大明能完虐佛郎机,如今数代人过去,大明国力又得到了长足的进步,难道就不能完虐佛郎机了?”
“非是下官自大自满,佛郎机就没到与大明分庭抗礼的地步,更遑论威胁大明?”
“下官亦如此认为。”李春芳说道,“或许这期间,佛郎机也得到了长足的进步,可绝对没有我大明发展的快,侯爷如此,是否太瞧得起佛郎机了呢?”
李青咽下烤薯,微微颔首:“从发展的角度出发,这样说也没错。”
二人并无喜色,知道还有‘但是’。
“然而,经济繁荣,并不完全代表着军队战力!”李青说道,“以前朝举例,论经济,哪里比的了中原,可还是入主了中原,这还不能说明问题?”
“当然了,经济繁荣自然利好军事,可这个利好仅代表打得起仗,不代表打的赢仗,不可混为一谈。”
李青放下烤薯,严肃起来:“说回佛郎机,弘治年间大明是打赢了,说完虐也不为过,可那并不是佛郎机的真正实力,充其量,也就是一部分武装势力。”
“再说回大明,自当初那一战之后,迄今为止,大明还有像样的对外战争吗?”
“别说什么武宗痛扁鞑靼小王子,那是陆战,至于倭寇……一群走私犯罢了,虽也狠辣勇武,却没有组织性、纪律性,更没有海战的经验积累,哪里能和佛郎机比?”
李青轻叹道:“十余朝来,大明发展迅猛,国力蒸蒸日上,可与此同时,武德却是一朝不如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