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发现你总是喜欢搞特立独行,好像不如此,显不出你这个永青侯的不一般似的。”
李青翻了个白眼儿,不与他争辩。
……
辰时末,朱载坖赶来大高玄殿。
朱厚熜便把李青之言,转述给了他,问道:“你现在也是皇帝了,说说你的看法。”
朱载坖没什么意见,只有高兴。
他不喜欢张居正的人品,却相当认可张居正的能力,至于高拱,那是既认可人品,又认可能力,早在做储君那会儿,就将其视作登基之后的股肱之臣。
今父皇和永青侯都倾向启用二人,他又怎会反对?
都隆庆三年了,朱载坖早就手痒难耐,迫切想做出一番属于他隆庆的功绩了。
此二人都称得上激进派,很对朱载坖脾气。
“儿臣以为父皇圣明,儿臣也有这个打算,大明日新月异,治国理念适当做出调整,乃是上策。”
朱载坖心情激动,“大明繁盛,内阁只有徐阶、李春芳,着实有些吃力,高拱、张居正都是干臣,资历也尚可,儿臣以为……可。”
朱厚熜瞧着儿子溢出来的干劲儿,轻叹道:“过劳易伤。热情总有燃尽时,父皇不求你热情似火,但求你持之以恒。”
这时的朱载坖,显然无法理解父皇的心境,忙说道:“父皇放心,儿臣对大明社稷,会持之以恒的热情似火。”
“好样的,这才是帝王!”一边,李青竖起大拇指。
朱厚熜狠狠瞪了眼李青,这才说道:“既然你也这么认为,那就这样吧。”
“是,儿臣遵旨。”
朱载坖不时瞅向外面,满脸迫不及待,就差抓耳挠腮了。
见状,朱厚熜更是气不打一处来,“真是一点也沉不住气,去吧去吧……”
“呃……是,儿臣告退。”
朱载坖躬身一礼,又朝李青颔首示意,喜滋滋的去了。
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,朱厚熜幽幽一叹,道:“真不知未来他看透一切,又会是什么心情?”
接着,对李青说:“不管如何,请你尽量照拂到他。”
李青轻轻点了点头。
朱厚熜突然问道:“李青,你说如若太祖知道今日你如此,会如何?”
“我哪知道去?”李青白眼道,“老朱……咳咳,太祖雄才大略,不过思想上却过于守旧了,当然这不能怪他,他已经很努力的提升自己了,奈何,出身过于寒微,等到做皇帝时,思想性情已然成型。其实,单就治国来说,太宗要更优秀一些。”
“你竟如此评价太祖,忒也放肆!”
朱厚熜很不满李青的评断,气郁道,“刚说你标新立异,你又标新立异……是成祖,成祖!”
李青呵呵道:“成祖?是你标新立异,还是我标新立异?要不,咱们晚上请老四出来评评理?”
“我……你放肆。”
朱厚熜不敢在这个话题上深谈,忙转移话题道:“你还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呢,若太祖知今日你,会如何?”
“能如何?”
李青嗤笑道,“太祖临终前,嘱咐我看好ta,我当时也不知他的ta,到底指什么,索性就都看好了,他还能如何?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这个你就没必要知道了。”
朱厚熜蹙眉沉思,随即恍然,“你是说那个贼子是吧?”
李青长叹一声,道:“做人不能如此,至少不应该,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,我清楚,你也清楚,实际上,大家都清楚,你又何必如此?”
朱厚熜尴尬道:“你看,你又转移话题。”
李青还真就认真思考了一下,末了,说道:“太祖雄才大略是真,体恤百姓亦是真,可骨子里却仍与古之帝王一般无二,视大明如一家之私产……大抵会提剑砍我,不过这不要紧,他跑不赢我。”
朱厚熜:“……”
黄锦闷头烤薯,一个字也没听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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乾清宫。
朱载坖召来徐阶、李春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