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天真?”
“呃……”
“我有没有改朝换代的野心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我有改朝换代的能力。”李青笑着说,“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道理,你当明白才是。”
杨慎辩驳道:“永青侯的秘密,从来不是绝对的秘密,至少……皇帝知道,历代皇帝知道,可历代皇帝并未因此,就疏离了永青侯。”
“今皇上能如此,未来……哪怕太子不如当今皇上,可只要侯爷想留下,以侯爷的能力,说服未来皇帝,让其相信你,并非难事。”
杨慎认真道:“只要侯爷你想,你就能留在京师,留在庙堂之上,无非是侯爷与群臣的关系进一步恶化,可……从来也没好过不是吗?”
李青苦笑点头,叹道:“我离开庙堂非是懒惰,而是这一招行不通了,除去我刚才说的死结,单就是我与皇帝,也难再和平相处了。”
“为何?”
李青说:“以前我能与皇帝和平相处的本质是,我一直站队皇权。”
杨慎一脸茫然,讷讷道:“我知道啊,难道侯爷之后不打算站队皇权?”
李青沉默。
杨慎愕然,继而失惊道:“侯爷怎可如此?”
“为何不能如此?”
“哎呀,皇权一旦衰落,臣权势必做大,于侯爷而言,引导一个皇帝,可比引导一个群体要轻松高效太多太多了,我大明官吏数十万,两相比之孰难孰易?这个账太容易算了啊……”
杨慎急得不行,就差拍大腿了。
李青无奈道:“谁说皇权衰落就一定是臣权做大?”
“啊?”
“也可以是民权嘛。”李青说。
杨慎傻眼。
接着,他用一种异常复杂的眼神看着李青,有不解,有焦急,有愤懑……其中,认为李青幼稚的情绪最明显。
杨慎全然没想到,大名鼎鼎的永青侯会说出如此幼稚的话。
以至于他都不知该咋说了。
好半晌,才憋了一句:“百姓愚昧啊。”
李青:“百姓不会一直愚昧。”
杨慎苦涩道:“侯爷你认真的?”
“我从不在政事上开玩笑。”
杨慎痛苦地闭上了眼眸。
李青则有些无奈,没好气道:“不是,你就这么瞧不起百姓?”
“这跟瞧不瞧得起有关系吗?”杨慎破防,言语之间也没了敬意,直截了当道,“哪怕百姓读书,哪怕百姓认字,百姓依然愚昧,学识不等于见识,他们没见过,没见过……”
李青无语:“你冷静一下。”
“……”杨慎强抑激荡的情绪,稍稍平复了下,道,“侯爷你太想当然了,根本没可能,即便我大明百姓,个顶个都拥有堪比秀才的学问,也万不能让其掌握权力,那般只会误国!”
“我知道你的……”
“不,你不知道。”杨慎有些激动,“他们没吃过,他们没见过,他们只会偏激,只会把可怜的丁点见识奉为圭臬,以此转变为汹涌的情绪……到头来,多数人裹挟少数人,整个国家,整个民族,都会陷入恶性循环……”
李青不说话,让他说。
杨慎一口气说了半刻钟,激动之情才稍稍平缓,问:“这些,侯爷可知?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那你为何……?”
李青说道:“皇帝越精明,臣子越精明,臣子越精明,皇帝便不得不精明。论臣子才具、智慧、权术……嘉靖皇帝治下的臣子质量,超越大明历代皇帝,换之百姓……亦然。”
“百姓越愚昧,做官的越觉百姓可欺,百姓越是好欺负,做官的越肆无忌惮……这才是恶性循环,从古至今一直以来,都在恶性循环……”
杨慎愕然良久,愣是无法强有力的反驳。
“太疯狂了,简直太疯狂了……”杨慎喃喃道,“这是在赌,在赌……”
李青哂然一笑,道:“要这么说,我一直在赌。”
杨慎痛苦道:“可赌注……太大了啊。”
“历来改革,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