克引擎轰鸣,一个装甲团的谢尔曼组成钢铁楔形阵,履带碾过焦土,缓缓向前推进。
每辆坦克后面,都紧跟着一个精锐的步兵分队——这是孙抚民从未见过的紧密步坦协同。
他透过炮队镜仔细观察这些步兵分队,立刻现了其精妙之处:
每个分队约十二三人,分工明确到极致。
几名手持加兰德步枪的步兵负责警戒两翼和后方,眼神锐利地搜索任何可疑动静。
两名手持冲锋枪的士兵提供持续的班组自动火力压制。
一挺1919a4重机枪小组在稍后位置选择有利地形建立支撑点。
最关键的是,分队里总能看到背着步话机的班长、扛着长筒状“铁拳”
火箭筒或88无后坐力炮的射手,以及……背着沉重燃料罐、手持喷枪的火焰喷射器手。
坦克用主炮和并列机枪精准点射暴露的火力点。
一旦现难以啃动的硬骨头——比如一个半埋式的混凝土机枪堡——坦克会略微停顿,步兵分队立刻散开掩护。
步话机兵急促呼叫。
片刻之后,要么是后方射来的迫击炮弹或师属火炮进行压制,要么就是无后坐力炮小组迅前出,“轰”
的一声将碉堡炸开一个窟窿。
紧接着,火焰喷射器手在战友火力掩护下,如同死神般靠近,对准窟窿或坑道口扣动扳机。
“呼——!
!
!”
一条长达数十米的狰狞火龙猛地窜出,瞬间灌入工事内部。
凄厉非人的惨叫声即使远在观察所也能隐约听到,随后便是弹药殉爆的闷响和滚滚黑烟。
那场景,看得孙抚民脊背凉。
鬼子不是没有挣扎。
他们派出抱着炸药包和地雷的“敢死队”
,试图从侧面沟壑爬过来炸坦克。
但南洋军的步兵分队警惕性极高,环绕坦克四周,加兰德和汤普森组成的交叉火力网将这些亡命徒纷纷打成筛子,根本靠不近前。
推进看似缓慢,实则坚定无比。
钢铁、火焰和精准的射击,组成了一曲死亡的协奏曲,一步步蚕食着鬼子的外围阵地。
那些苦心经营的机枪巢、狙击点、迫击炮位,在南洋军这种立体而高效的打击下,纷纷哑火、崩溃。
白天的进攻夺取了大量外围阵地,但高地核心区域,那些深不见底、四通八达的洞穴和坑道体系,依旧在鬼子手中。
夜幕降临,这里的战斗进入了更残酷、更诡异的阶段。
孙抚民本以为南洋军会休整,等待天明。
但他错了。
夜幕成了南洋军另一批精锐的舞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