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,尽在朕之掌中!秦卿,库卡首领,尔等立下不世之功!”
他转身,朗声道:“传旨!擢升秦川为定远将军,金山岛都督府都督,总揽金山岛军政!赐紫金鱼袋,赏金千两!”
“库卡首领率部归化,忠诚可嘉!赐姓李,名忠!授正五品上游击将军,领‘大唐金山卫’指挥使衔!世袭罔替!赐锦缎百匹,金银器皿各十件,长安府邸一座!”
“少年跳鹿,聪颖机敏,赐名李跃!特许入国子监就读,习我大唐礼仪文章,将来必成栋梁之材!”
圣旨一下,满殿恭贺!秦川再次叩拜谢恩,心中豪情激荡!库卡…不,现在是李忠,激动得浑身颤抖,热泪盈眶!他一个丛林土首,竟成了大唐的将军!还被赐予了高贵的皇姓!他用力拉扯着还在发懵的跳鹿(李跃),父子俩再次重重叩首:“谢陛下天恩!李忠(李跃)愿为陛下,为大唐,肝脑涂地!”
大唐南疆,一颗名为“金山”的璀璨明珠,今日正式镶嵌在了帝国的版图之上!
倭国·奈良·藤原邸
与长安含元殿的喜庆辉煌截然相反,奈良藤原长明的府邸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和令人窒息的死寂之中。厚重的帘幕隔绝了外界的光线,室内只点着几盏昏暗的油灯,映照着藤原长明那张蜡黄枯槁、仿佛一夜之间老了二十岁的脸。他瘫坐在软榻上,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,却依然止不住地瑟瑟发抖。御医刚刚施完针,留下浓重的药味。
地上,散落着被撕成碎片的国书草稿。那是他呕心沥血、试图在冯崇的严苛条款上讨价还价的结果,如今看来,不过是绝望的徒劳。
“父亲…父亲…”他的长子藤原仲麻吕跪在榻前,声音哽咽,眼中布满血丝,“唐使…唐使冯崇的最后通牒…三日之期…明日就到了…”他手中,紧紧攥着那份由倭使带回的、冯崇亲笔写下的、措辞如同寒冰利刃的条款原件——割银山、赔巨款、自缚请罪、沉毁水师!
“咳咳…咳咳咳…”藤原长明猛地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,侍女慌忙递上丝帕,他捂住嘴,再拿开时,丝帕上赫然一团刺目的暗红!
“父亲!”藤原仲麻吕大惊失色。
“无…无妨…”藤原长明喘息着,眼神涣散,充满了无尽的疲惫和绝望,“冯崇…这是要…要亡我藤原家…亡我大和之根基啊…”
“摄政大人!”一个苍老却激烈的声音响起。藤原家的老臣、主战派的代表藤原武智麻吕猛地站起身,须发戟张,老泪纵横,“不能签!绝不能签!石见银山乃国之命脉!水师乃海防根本!若签此城下之盟,我大和…将永世为唐奴!再无翻身之日!与其屈辱偷生,不如…玉碎!”
“对!玉碎!”
“与唐狗决一死战!”
“死守本州!纵使城破,也要让唐狗付出血的代价!”
几位年轻气盛的藤原家武士和主战派公卿也激动地附和着,手按刀柄,眼中燃烧着病态的疯狂。
“玉碎?决一死战?”藤原长明惨笑一声,声音嘶哑,“拿什么玉碎?志贺岛灰飞烟灭!神火院化为废墟!水师精锐十不存一!国库空虚,民怨沸腾!奈良城外…那唐军的巨舰炮口,正对着我们的国都!玉碎?不过是拉着整个奈良…数十万无辜百姓…给藤原家陪葬罢了…”他闭上眼,两行浑浊的老泪顺着深深的皱纹滑落,“老夫…愧对列祖列宗…愧对…天皇陛下啊…”
“父亲!难道就真的没有…回旋余地了吗?”藤原仲麻吕痛苦地问道。
藤原长明缓缓摇头,眼神空洞:“余地?冯崇…不会给的。李琰…更不会给。他们就是要…打断大和的脊梁…抽干大和的精血…让我们…像狗一样…永远趴在他们脚下…咳咳…”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。
“摄政大人!”藤原武智麻吕突然拔出腰间的肋差(短刀),神情悲壮决绝,“老朽无能,不能挽狂澜于既倒!然身为藤原氏家臣,岂能目睹主家受此奇耻大辱!今日,便以老朽之血,唤醒尔等血性!宁为玉碎,不为瓦全!”话音未落,他猛地将锋利的肋差刺入自己的腹部!狠狠横拉!
“噗嗤!”<